小紀用腳尖踢踢他,冷冷道:“席願是死了,這個人不是席願。”
“他明明就是……”
“我說不是!你想怎樣?”
“你說不是就不是……”
我忍不住偷偷地笑,想我大師兄為人嚴謹,總是一板一眼的,怎麼教出個徒弟這麼沒原則。席願攬著我肩頭,沒好氣地道:“你們要肉麻走遠一點。”
“咦,你的情人不是翠弦樓的晴絲姑娘嗎?這個人是誰?你到底腳踏幾隻船啊?”
小紀又是一腳踢過:“你少胡說,這個是席太爺,你昨天在歌棚裡跟他一起坐了一整天,怎麼一不帶帽紗就不認得了?”
卓飛文的眼珠頓時掉下兩顆,滿地亂滾。
小紀理也不理他,伸手抓過我的手腕切了切,皺眉道:“昨晚有不舒服麼?”
“有。”
席願大叫一聲:“你昨晚不舒服?為什麼不叫我?”
“我叫了小炎。”
“喔。現在好點兒沒有?”
“已經好了。”
小紀兇巴巴道:“好沒好豈是你說了算?應該是我才能說的!”
“那你快說啊!”席願急道。
“已經好了。”
“>_<……你說的還不是一樣……”
“不過寒氣仍沒有散,你要小心別讓他復發。”
“知道了。”我最怕他跟席炎來上一句“禁甜食”之類的醫囑,所以乖的象小綿羊,呃不,按照我的歲數,應該是中年綿羊。
小紀一轉身,咚咚咚地走了,卓飛文匆匆向我們打了個招呼,緊緊跟在後面。
“我說小願,你不去追齊齊不要緊嗎?”我問二兒子。
“追齊齊?他不是還在睡嗎?”
“才沒有睡呢,他剛剛和卓飛文在一起的。”
“他們倆個在一起幹什麼?!”席願豎起眉毛。
“小願……你該在意的不是這個問題吧……”
“那是什麼問題?”
“他們站在一起說明看到的東西都是一樣的啊,只不過卓飛文衝過來,齊齊衝出去了。”
席願臉色有點難看,但嘴巴還是硬的:“我和小紀又沒什麼,幹嘛要追他?”
“你和小紀要是有什麼,那就更不用追啦。”
“而且他裝失憶騙我的帳還沒算呢。”
“行,那你慢慢算吧,我去看看你大哥。”我呵呵一聲,也準備甩手就走。
“爹……”
“嗯?”
“雖然我覺得是沒必要去追齊齊的……”
“那就不追啊。”
“但如果你一定要命令我去追的話,我好象也只有聽從了,畢竟你是我爹嘛,我又一直那麼孝順……”
我上上下下看他一眼,這會兒他倒想起來我是他爹,想孝順我了,怎麼我偷蜜棗被他捉住時這孩子就沒想起來這麼孝順過?
“爹,您剛才是有叫過我去追的吧?”
“對,我叫過。”
“那我追去了?”
“去吧。”
席願轉身就跑,福伯突然冒了出來叫住他:“二爺回來。”
他百般不樂意地停住,“又怎麼啦?”
福伯跑到我前面站定,指著席願痛心疾首地道:“太爺,你看看二爺的模樣,你就讓他這樣子出去?”
我仔細看了兩眼,我家兒子英俊帥氣,仍是一副大小通殺的漂亮模樣,沒什麼不對,頂多……
“你覺得他的靴子跟衣服顏色不大配嗎?其實今年最流行對比色,西繡坊的張大娘說……”
“不是這個!”
“或者是腰帶的問題?雖然最近不太時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