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裡啪啦,王瑔被按倒在地打了十棍。
“服麼?”趙弘潤居高臨下地望向被按倒在地的王瑔。
“少做夢了!”王瑔咬著牙,一臉猙獰地罵道,這位教養不錯的貴族,終於露出了他猙獰的一面。
“本王就喜歡你這種硬骨氣。”趙弘潤聞言微微一笑,不以為杵,可轉頭卻對那些執刑的商水軍士卒說道:“打到他服!”
“是!”幾名士卒點點頭,一棍一棍繼續執刑。
這一幕,只看得在堂外旁觀的那些貴族們滿臉驚恐,暗暗慶幸,慶幸自己方才識時務,否則,此刻遭罪的豈不是自己?
而眾人中,唯獨趙來峪不動聲色地皺了皺眉。
畢竟,此刻大梁那邊的訊息還未傳回來,他並不支援趙弘潤對王瑔動刑,更別說似這般往死裡打,萬一打死了呢?即便是趙弘潤,恐怕也逃不過要被責難。
不過,趙來峪顯然是高估了王瑔的骨氣,後者沒過多久就求饒了。
也難怪,似這種平日裡養尊處優的貴公子,如何架得住商水軍士卒毫不留情的棍打?
“住手,住手,我服了,我服了……”王瑔一邊慘叫一邊求饒道。
趙弘潤故作失望地搖了搖頭,調侃道:“看來,你的骨氣並沒有你我想象的那麼硬。”
“……”王瑔不吭聲,只是用憎恨、仇視的目光注視著趙弘潤,然而後者卻全然不當回事。
因為若是再做追究的話,王瑔很有可能會被當場打死,這並不符合趙弘潤的利益。
此時與鄭城王氏撕破臉皮,且招惹到皇后王氏,這對趙弘潤也沒有什麼好處,賺足了面子就得了。
見好就收。
繼王瑔之後,安陵王氏一門亦人人被打了十棍殺威棒,因為有著王瑔這個前車之鑑,他們誰也不敢吭聲,默默地承受下來。
此後,嚴庸召來了苦主,即貢氏的貢嬰、貢孚兄弟二人。
這對兄弟二人,被王郴等人害死了弟弟,又被王郴濫用私刑,打得遍體鱗傷,以至於此刻一瘸一拐地走入堂上,連下跪都顯得十分吃力。
但瞅著王氏一門老小中的男丁皆被打地哀嚎不已,他們心中卻很痛快,連帶著對嚴庸的憎恨也減少了許多。
畢竟趙弘潤早已與他們談過,並告訴了他們真相,讓他們明白,安陵縣的縣令嚴庸,其實只是一個傀儡而已。
“鄢陵貢嬰、貢孚,叩見安陵縣令大人。”
“唔。”
嚴庸點點頭,目視貢嬰、貢孚兄弟二人道:“將你兄弟二人的冤屈,一五一十地到來,肅王殿下與本官,會為你們做主。”
聽聞此言,貢嬰感激地抱了抱拳,隨即手指王郴,怒聲說道:“便是此惡賊,害死我等幼弟。……我家幼弟,那日帶著四個家僕上山遊玩狩獵,結果卻遇到這群惡賊……”
他所講述的經過,與趙弘潤從鄢陵縣令彭異那裡得知的大同小異,無非就是王郴看那個故去的貢幼不爽。
就如同那句俗話,靴子從不在意螞蟻的感受,王郴又如何會在意貢幼等楚人?在他看來,這幫楚人是比賤民還要低賤的賤民,是來他們魏國討食的賤民。
而貢氏一門雖然是投奔魏國的楚人,但他們好歹也是貴族之後,豈會甘心平白無故受王郴辱罵,於是雙方一言不合,勃然大怒的王郴便叫身邊的家僕動手,殺了貢幼等人。
典型的貴族式草菅人命。
“王郴,你可認罪?”
嚴庸將目光望向王郴,冷冷質問道。
只見平日裡張揚跋扈的王三公子王郴,此刻整個人哆嗦地就像是一面篩子,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
見此,嚴庸淡淡說道:“按照我大魏律令,殺人者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