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
當晚,位於東京灣附近的某大學校園裡仍然正常運作。學生活動中心有一群學生正在舉行聯誼派對,其中一對男女轉向其他教室。學生活動中心有六個教室,只要四下無人便能享受魚水之歡。在黑暗中,兩人倉促相擁。
“……這麼暗的地方陰陽怪氣的,好像隨時會出事的樣子。
“現在是世紀末、世紀末,什麼怪事沒見過。”
男學生不停賊笑,玩弄著女友的胸部。頓時表情丕變,他厭惡地叫出聲,自己打了自己一個耳光,因為臉頰上傳來令人不快的觸感。犯人發出一個細小卻足以觸動神經的聲響揚長飛去。
“嘖,暖氣機普遍也利也有弊,連冬天還看得到蚊子飛來飛去。”
“我可不想被蚊子咬成紅豆冰,換個有情調的地方好不好?像是豪華的渡假賓館也行。”
“哼,你嫌我窮酸是不是?沒性趣了,回去吧。”
一時之間看不出誰比較掃興,兩名男女學生同時帶著一張具臉,若無其事地回到同伴之中。在他們離去後,昏暗的室內只聽見蚊子的振翅聲逐漸提高。
……世紀末的魔都東京在不久之後,將出現經由冬天的蚊子所傳染的流行性疾病。
第二章 心靈的日蝕
北多摩美術館向來很少有年輕女性造訪,在村尾家舉行葬禮後的第二天,織本美幸前來造訪。
當天是星期一,適逢北多摩美術館的閉館日,館內只有館長伯父與圖管人員綠川淳司。
淳司戶籍雖設在伯父家,事實上卻一直住在美術館的值班室。這個值班室位於半地下,除了採光不佳外,基本上還算是不錯的房間。八坪的和式房鋪著木板,並附有壁櫥,室內裝璜應有盡有,榻榻米上有一層地毯,傢俱方面有單人床、家用被爐、衣櫥、電視與錄影機、大型整理櫃、整形器、連金庫都有,再加上浴室與迷你廚房。人稱書蟲的停司的房裡居然沒有擺書架,這是因為在美術館二樓特別為圖管人員準備了研究室,那裡有個擺滿書的書櫃、被書佔滿半個桌面的書桌還有堆滿書的床鋪。淳司雖是CRS的實戰部隊隊長,但也不因此怠忽表面上的職守,從他可以一眼辨認出村尾帶來的梵谷作品是一張假畫可以看出,淳司是CRS彌足珍貴的戰力。
“淳司真是我們的救星,加果沒有他,CRS日本分部大概早就垮臺了。
會員們經常如此讚賞淳司,淳司聽了也覺得與有榮焉,卻受不了過度的依賴。他甚至認為CRS日本分部元老級的會員們,打算把責任全部推給年輕人,就此隱居逍遙。
話說當天來造訪的客人。受指名會晤的伯父將她請進館長室,同時請淳司參與列席。這個看來具有學生氣質、比淳司小一、兩歲的女孩自稱是某著名的私立音樂大學四年級學生。
“我是織本美幸,昨天在村尾先生的葬禮上見到二位時,我就直覺認為你們一定不是普通的弔喪者,所以有件事想冒昧與您們商談……”
伯父與淳司不經意交換目光。
“那麼小姐,你以為我們是什麼人?”
“我想你們真正的身份是私家偵探,受村尾先生生前的委託調查某個犯罪行為的內冪,應該是這樣沒錯吧。”
“你的觀察力異敏銳。”
伯父巧妙地回答,既不否定也不肯定,如果對方認為這是肯定的答案也是對方的自由。當然,伯父並非有意戲弄對方,而是謹言慎行而已。
這位名叫織本美幸的女孩似乎還帶有一些猶豫,但事到如今,保持沉默也不是辦法。
“我與村尾先生是在大學主辦的演奏會上認識的,一直受到他多方照顧。
語畢便不再說下去,意思是要聽者細心玩味“照顧”的具體含意,伯父與浮司也很快明白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