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運起輕功飛掠了一個多時辰,兩人覺得安全了,方才停下腳步。
秦洛洛卻是早已經累得大口喘氣。
楚燁宸內功略高,卻也比她好不到哪兒去。
“莫兄弟,我們先找一處將那兩張面具毀了。”
——(
楚燁宸還真是從來沒有這麼狼狽過,不過,看看身旁與自己呼吸相近的人,他卻是心情好得有點兒過了。
“白公子,我也正這麼想呢。”
秦洛洛一邊喘著粗氣,一邊展露一抹淺笑,開口答道。
於是,兩人當即找了一處隱蔽之所,找了一小堆乾枯的樹枝搭起來,點了一把火,將兩張面具毀得乾乾淨淨。
這才放下心,一同上路。
只不過,有一件事情,倒是難免尷尬了。
因為,兩人沒有馬,徒步而行,顯然速度不快。
運輕功雖然可以,但前面打的那一架已是耗費了不少體力,若是再運輕功,只怕兩人身子就是鐵打的,也會熬不住的。
是以,百般無奈之下,兩人只好就這麼在烈日炎炎之下,沿著官道徒步而行。
南疆的風光一向很好,即便是官道周圍,也是一片鬱鬱蔥蔥,青蔥翠綠之間簇擁著各色嬌豔欲滴的花朵,風景獨好。
兩人此時,當真如同閒庭信步一般,一邊慢慢走著,一邊閒談家常。
隨著天空中旭日西移,秦洛洛與楚燁宸所擔心的事情並沒有發生,後面沒有官兵追來,也沒有什麼刺客的動靜。
這一點,讓秦洛洛總算放下心來。
其實,他們所不知道的是,他們才剛走出城門不遠,蜀地城便立刻全城戒嚴。
倒並非是那些人沒有追來,而是他們並沒有想到他們兩人的速度竟是如此之快,已然離開了蜀地城內。
最主要的是,對方以為他二人必然是與六皇子同夥的,所以,並沒有料到他們會離開蜀地城,而置尚處在危險之中的六皇子於不顧。
倉促決定出城的後果,毫無疑問便是,今夜的住宿成了最大的問題。
露宿荒郊野外,如果不是實在沒辦法,秦洛洛是堅決不做那個打算的。
可是,沿途行來,也不知是不是他們前行的速度實在太慢,居然連一家人家都沒有看到。
就連楚燁宸亦是有些納悶,他明明記得蜀地城外約莫兩三個時辰的路程是有一家農戶的。
可是現在,居然連半點兒燈火都沒看到。
殊不知,有一點他給忘了,他們來的時候可是騎馬來的。
眼下他們可是徒步行走,就是已然走了兩個時辰,那也肯定到不了那家預期中早該到了的農戶。
眼見著洛洛滿面的疲憊之色,他心下微疼,不由開口道:“莫兄弟,累嗎?不然我們停下來休息休息,再做打算如何?”
“不,我不累,白公子,你累了?”
秦洛洛聞言,頓時收起臉上疲倦的神色,眨巴著一雙清澈的大眼反問道。
“哪裡,我只是怕你太累了。”
她都說不累了,他又怎麼會說累呢?
“既然不累,那我們就再走一會兒吧,說不定前面就會有一戶人家了呢。”
秦洛洛向來是樂觀主義者,話說了一半兒,微微一頓,而後又道:“更何況,今夜空中月光清淺,星光大好,有這樣的景色陪伴,夜間漫步也是一件樂事不是?”
楚燁宸聽她這麼說,心裡忍不住偷笑。
分明是不喜歡露宿野外,還要找這麼一堆藉口。
不過,面兒上他卻是並未揭穿她,而是附和道:“莫兄弟說的是。”
於是,兩人就這樣又一路走了約莫一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