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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3 / 5)

“我回去燒飯了。”她冷淡看著白岫,等他情緒穩定,應著和她一同回家。

但是沒有,白岫怔怔回看她,眼裡那種悲哀越發濃重,看得她心頭也沉甸甸起來,想要說些什麼,卻不知該怎樣說。

僵了半晌,白岫驀地轉身而去,燭雁一愣,眼睜睜見他跑了出去。

第6章(2)

兄長沒有回家,一日兩夜,蹤影全無。

當天以為他跑去哪裡散心,也沒在意,直到半夜還沒回來,挨家問過,都說不曾看見。不安睡了一夜,忖著第二天怎麼也該回來了,但又是一整天,仍然不見人影。

燭雁又急又氣,要是爹爹知道大哥跑丟了,非將她趕出家門不可!

鄰屯的尼滿捎來訊息,一天前他看見白岫一個人往東玄嶺去了,老遠喊他也不回頭。

燭雁到院裡對大黃訓話:都是你不好,你要是乖一點,大哥說不定惦著你,就不會自己跑那麼遠不回家!

大黃委屈蹲在牆角哼:明明你們吵架,關我什麼事?

東玄嶺是產參地,爹爹就是隨參隊到那裡採參,大哥去東玄嶺幹什麼?上山找爹嗎?

穀雨早都過了,天卻驟冷起來,雲層厚得像陳舊被子裡滾了團的棉絮,暗沉沉壓在頭頂。西風又冷徹徹地刮起來,吹得地上的雪粒子扭成了蛇形,在山坡荒地間蜿蜒著竄行。

燭雁多年沒有進山,以前有大人們領著,尚且艱苦乏累,何況如今獨自尋人。老林子裡的積雪還未化淨,到處冰冷潮溼,一天下來已是疲憊不堪,還要惦念著白岫離家時僅著家居薄衫,他若傻乎乎在山裡亂走,沒尋到爹前就已經凍死了。

凍死活該!免得她費心費力吃盡苦頭,還要擔憂牽掛心急如焚!

根據林裡樹幹上的標記,她迷了一次路又找回正途,經過一處參客留下的窩棚,沒有新住過人的痕跡。她心裡已有些焦躁,大哥沒找到窩棚嗎?這兩三天他在哪裡歇腳?

找到第二處窩棚時已經快深夜了,她又冷又餓,忍不住瑟縮發抖,踉蹌靠在樹上悲慘思量:很好!如果她也凍死在外頭,可真就一了百了。再也不必為別人操心,不必為嫁人發愁,不必為老爹爹偏心而不甘……

唉,她還不到二十歲,就這樣悄無聲息埋葬在這深山老林裡麼?

掙扎著爬了半面坡地,來到窩棚跟前,凍僵的手指已幾乎不能彎曲,喘息著咬牙摸出火刀火石,捱到窩棚裡時卻嚇了一跳,差點失聲叫出來。

裡面有人!

火刀火石掉在地上,她瞠大眼,瞪著模糊的黑影慢慢從窩棚裡出來。

“燭雁……”

那人低低喚她。

她瑟瑟抖著,然後撲過去一巴掌摑過去。

已經疲累至全身發虛,這一掌摑在臉上軟綿綿無力,那人拖住她癱下去的身軀,將她接進懷裡。

“放開,涼得要命!”燭雁掙著,觸到他冰冷的懷抱,用力推搡,甚至掐他手臂,“怎麼都不點火,這麼冷、這麼冷……”

“燭雁別哭。”溫柔的聲音,多麼好聽。

“我哭什麼,你死就死,與我什麼關係!”狠狠罵,嗓音喑啞。兄長身體冰得像澗裡的溪水,使出全力抱他勒緊他,牙齒格格地嗚咽,“大哥,你冷不冷……”

白岫抱著燭雁,臉頰貼著臉頰,霜意的眉,柔軟的眼,溼溼的腮,將淚水都沾在自己面上。小小的燭雁,可憐的孩子,這樣黑的夜,她怎麼摸上來的?

“火石……大哥,我去生堆火!”她顫顫地,找到白岫,反倒站不穩,只能勉強攀住兄長。她不是嬌弱的姑娘,此刻卻連平常一句話也帶著哭調,“火石,在地上……”

兄長解了夾衣,將自己按在他懷裡,還好還好,他外頭冰冷,衣裡還是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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