緒也平靜了許多,她想了一想,說:“可是你的情況很危險。萬一發生什麼,你大哥豈不是更傷心?”
“你是說萬一死掉了麼?”何耀東淡笑一下,也不等晏南緋的回答,自顧著,“一個殘廢,死了才是最好。”
原來他是一直求死的。
晏南緋本想說你的腿並不影響你的風度,如果你願意復健,說不定還能逐漸康復。但是她一想到他對待復健的態度,將要出口的話又全嚥了回去。
我不是那個意思
何耀東大概是等了好久沒有得到晏南緋的回答。他突然抄手到晏南緋腦後,晏南緋惟恐他耗力耗神狀況復發,只隨了他的牽引,半立起身。
何耀東兩手捧住晏南緋的臉,他凝視著眼前略顯青澀的容顏:晏子,晏子。你是這樣美好,如果你願意,會有很多優秀的男人願意來守護你。
而我,沒有這樣的機會了,哪個花樣少女會喜歡一個殘疾,而是一個有了妻室的殘疾。
這些話,何耀東永遠無法說出口。
就在剛才進客廳的開燈時候,她不是已經拒絕了他嗎?
他還需要什麼證明,難道要她親自說出口?
“呵。”他就這樣放開了手,哼笑一聲。微凸的喉結上下滑動。
晏南緋聽得出他笑聲裡無盡的蒼涼與悲劫。前幾日,他打她的電話好幾次,她卻一個也沒有接到。那個時候,他也是這樣無法掩飾的哀傷。
何耀東閉上了眼,不再看她。
晏南緋心裡酸澀難當:“耀東,我不是那個意思……”
良久,他迷醉的聲音幽幽傳來:“你是在可憐我嗎?”
“不是。”她心裡亂得一團麻。
“那你是什麼意思呢?”
?正文 不可以
“那你是什麼意思呢?”
晏南緋想了想,自己是什麼意思?
想了半天,她也沒理出個所以然來。“我不知道。”晏南緋如實回答。她趴在他旁邊,腦袋埋入兩臂間去。
兩人就這樣靜靜地相處了幾十分鐘,可能是各自思考著問題,又或者是都放空了思想。
絹最後是何耀東打破平靜:“時間不早了,你回去睡吧。”
晏南緋依舊保持著方才的姿勢:“我就在這裡守著你。”
“你在哭嗎?”
頰“沒。”
何耀東側轉身,掰開晏南緋的一隻手臂。她的手臂上,觸手可及的水涼。
“傻丫頭,別哭呀。”何耀東的語氣裡帶上了些許寵溺。他兩手貼上她的面頰,以大拇指劃過晏南緋的眼瞼下,替她拭去淚水。
晏南緋看他一眼,他的眼睛帶著柔柔的水澤。
“為什麼哭?”何耀東一隻手幫她擄一擄頭髮,她清秀的小臉露了出來。
這樣溫柔的舉動卻讓晏南緋更加難受。鼻子一酸,眼淚又湧了上來。
自己竟然又在他面前哭鼻子。
晏南緋的身子往下滑,腦袋埋入床褥中去。哽咽的聲音迷迷濛濛:“我不知道。”
“哈。”何耀東笑了一笑,“明天紅腫了眼睛,別人要說我欺負你了。”他提了她的身體上來,正視著她的眼睛:“你看我很好。回去吧,睡一覺,不愉快的就會忘掉了。”
怎麼就變成他來規勸她了?
這幾句話,何耀東講得很委婉。但是兩人都心知肚明。
他再次放開了手:“回去睡吧。”
“對不起,剛才是我錯了。”他現在就要趕她走了嗎?為什麼感覺像是被拋棄了。
“不,你做的對。”
“我後悔了,你原諒我吧。”她爬過來,一手摟住他,柔軟的身體貼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