拇指按摩了一下聶言膝蓋上的瘀傷。
她笑的時候,嘴角露出一彎淺淺的酒窩,有一種說不出的明豔。
“剛才摔倒的時候,眼睛裡進了沙子。”聶言臉頰有點發燙,胡亂縐了個理由道,他之所以流淚,不是因為身上的傷,謝瑤的出現,就像在他的心上倒了一股滾燙的熱水,心中翻江倒海,百味陳雜,有辛酸,也有幸福,想要傾倒出來。
謝瑤專注地處理聶言膝蓋上的傷口。
聶言抬起頭,看著謝瑤的側臉,謝瑤的面板,白玉無瑕,嫩得可以擠出水來,一縷黑色的頭髮垂落下來,耳垂上帶著精緻的耳釘。
以前和謝瑤同桌的時候,他總喜歡在上課的時候,用眼角偷偷地看謝瑤,怎麼看都看不夠。
謝瑤是他們班當之無愧的班花,別的班也有很漂亮的,聶言卻執拗地認為,謝瑤是整個學校最漂亮的一個。
在這裡相遇之後,聶言對謝瑤一直念念不忘,後來進了高中,卻驚訝地發現,兩人在同一個班,而且還是同桌,他認為,這是命中註定。直到十年後,他才明白,即便是兩個很有緣分的人,如果不好好把握的話,也是會錯過的,等他徹悟,卻已經來不及了。
“你怎麼敢一個人來這裡?寧江可是很亂的,有很多黑幫。”聶言關心地道,這裡是黑幫勢力盤踞的地方,謝瑤這麼漂亮,一個人來這裡是很危險的。
“不要小看我,我可是跆拳道黑帶三段,等21歲,我就能晉四段了。不信我練給你看。”謝瑤擺了個標準的起手式,忽然停住了,臉上升起一抹暈紅,支吾地道,“還是算了,我今天穿了裙子。不過我確實很厲害的。”謝瑤單純得不帶有一絲心機。
聶言會心一笑,和謝瑤聊了幾句之後,那種熟悉的感覺又回來了,眼前這個年輕的少女,確實是謝瑤沒錯,純真可愛,活潑開朗,然而大學畢業後那次聚會,那種活潑與天真,便再也找不到了。原來憂傷經時間沉澱之後會如此決然地改變一個人。
謝瑤打量了一下聶言,聶言看起來比她小几歲,身材和她相當,只有一米七左右的樣子,身上衣服有點髒,可能是剛才摔倒粘上的,模樣雖算不上帥,卻還看得過去,只是不知為什麼,聶言讓她有一種說不上來的熟悉和親切,不知不覺話便多了點。
“你在哪個學校上學?看你的樣子,應該才讀初中吧?”謝瑤覺得聶言有點傻愣愣的,傻得有點可愛,跑步的時候竟然不看地面,很多男生上初中的時候,都是這麼傻,到高中就成熟多了。
聶言雖現在雖然只有十八歲,卻有著二十八歲的心智,再次與謝瑤相遇,他已不再是以前那個懵懂無知的小男生了。心靈上,已有了歲月淬鍊的淡定和從容。
“誰說我才初中,如果不是國家實行計劃生育,我兒子都能打醬油了。”聶言玩笑道,做人不應該那麼死板和沉悶。
“孩子都能打醬油了,你就使勁吹吧。”聶言的話把謝瑤逗樂了,咯咯地笑個不停。
“我十八了。”聶言道。
“你有十八了?看不出來,和我一個歲數呢。”謝瑤驚訝地道。
由於營養沒跟上,聶言現在還有點顯小,個子也才一米六五的樣子,他是高三之後,物質條件好了,才瘋長到一米八的。現在的他模樣還有點稚氣,看起來確實像個初中生,他為此也有點氣悶。
好歹也是二十八歲的靈魂,居然被說成初中生,可是現在他就這張娃娃臉,也沒辦法。“那是因為我這張臉看起來比較年輕。”
“小就小唄,還不承認。”謝瑤咯咯地笑道,她覺得聶言這個人蠻有趣的,她班裡的那些男生,要麼見了她就唯唯諾諾,不知道說什麼,要麼一個個流氓氣十足,令人厭惡。
兩人聊了一會,聶言在謝瑤面前顯得自如了許多,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