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龐大的身軀落地時,所有人都感覺到大地震了震。
“咱跟你們說,咱六姑娘哪裡都不去,她還得習字。”黃鶴煞有介事地朝齊青玉擺擺手,讓她回內宅。
齊青玉雖然頗感意外,但還是很配合地跑到二進院內牆,站在婆娑竹影下透著菱形窗格觀看。
黃鶴才出現,李捕頭就像鼠聞到了貓味般,立刻插刀入鞘,忙不迭領著三個兄弟退開幾步。
換言之,敢拿刀指著黃鶴的,就剩江提督府的人了。
雖然黃鶴是個話嘮,但顯然他今日不太想說話,從懷裡摸出一塊鑲玉令牌,彎腰一一展示在八個提督府士兵眼前。
“看清了嗎?”黃鶴聲如滾雷,震耳欲聾。
齊府的下人緊緊捂住了耳朵貼在牆上,提督府的兵莫不瑟瑟發抖,最誇張的是其中有個兵,震得嘴角竟然滲出一絲血來。
府衙的捕頭也下意識捂住胸口,只有李捕頭不過是擰起眉頭而已!
“誰要請六姑娘過府作客,都要先把咱請去,看看是不是有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聽懂了嗎?”黃鶴伸長脖子,彎腰與江提督府八個士兵一一對視,豹眼兇光畢露,彷彿以眼神就將人戳個大窟窿。
膽小者已經溼了褲襠,那是對強者天生的恐懼使然。
齊青玉不好意思地捂住了雙眼。
“滾。”黃鶴指了指齊家大門。
提督府的兵頃刻間連滾帶爬、倉惶逃竄。
“梁榮新不是要收拾行裝去上京嗎,找六姑娘做什麼?”黃鶴弔炸天的氣勢,在轉身時已經和緩下來,疑惑地看著李捕頭問。
“回尊駕的話,在下來這趟其實是奉三小姐之命想解六姑娘的困。未料尊駕在此,在下深感惶恐。”李捕頭表面答得不卑不亢,內心實際上已對黃鶴這等天生神力的人豔羨不已。
“還算梁榮新識相。”黃鶴顯然是識得梁三小姐,毫不避諱直呼她的閨名。
“敢問尊駕高姓,在下好回去交差。”李捕頭顯然有意結識黃鶴這等高人。
“咱姓黃,不止是高姓,還是貴姓。”說起自家姓氏,黃鶴得意洋洋。
李捕頭笑著附和,卻是精明地沒有往下打聽,拱手與黃鶴作別,領著兄弟們告退。
黃鶴甩開大步,跨入二進院,望著一臉童趣的齊青玉,讚道:“剛才那廝不錯,識相。”
齊青玉也認同地點了點頭,好奇地問:“黃公子你給的什麼東西他們看了這樣怕?”
“給你看。”黃鶴毫不遲疑從懷裡摸出一個令牌遞給齊青玉。
她接過來一看,就呆了。純金令牌上鑲一塊猛虎形狀的漢白玉,下刻少將軍,李。
黃鶴居然把李宇軒的令牌弄到手了,還公然拿著他的令牌威嚇別人!齊青玉不禁有些擔憂,“黃公子這樣不怕招惹麻煩嗎?”
雖然他的身份極矜貴,可是現時並無官職在身,要讓朝廷知曉,可是會招惹御史臺的人彈劾。連累他在丞相府因一胎得子而母憑子貴的姐姐可就不好了。
官場,從來都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有些人巴不得你出差錯好把巴掌往你臉上抽。
黃鶴滿不在乎地道:“李宇軒弄掉了令牌,咱幫他撿了回來,他回頭得請咱喝酒。咱正好跟他比比酒量,看到底誰是咱大楚第一酒王!”
是李少將軍自己弄掉了令牌,而不是被懷王的人竊走?齊青玉有些迷惑,李少將軍怎麼可能把令牌弄掉了!
她狐疑地瞅著黃鶴。
黃鶴笑了笑,神情忽然之間變得恭敬起來,“是他躲避爺的時候,在山裡弄掉的。他就一個人,爺帶著咱三個,自然能撿漏。”
齊青玉心湖騰地翻起波瀾。能讓黃鶴稱為爺的,天下沒幾人,一是萬歲爺、二是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