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也變得幽深起來。
戚繚繚還真就被這個發現給弄得愣了一下,她道:“許靈鶯的鋪子?”
這真是萬萬沒想到……
但她偏生也就剛好記起來,許靈鶯在被孫彭接進京之前,與其生母確實是在通州住過多年,且也還正是開的茶葉鋪謀生。
再想想孫彭調回京師也是他的手筆,這麼說來,他接近孫彭的確是為了許靈鶯?
可印象中他是了,前世他回京時孫彭還在司禮監,那個時候他有沒有接近過他,她也找不到什麼痕跡。可他這又是在幹什麼呢?他為什麼會盯上許靈鶯?
他接近任何一個女人她都可以認為他是在拈花惹草,可許靈鶯分明行動不便,且還是孫彭的人,他這明顯不是!
不過許靈鶯的父親是許潛……
想到這裡她目光一閃又看向邢爍。
還沒開口,邢爍又已經說道:“這麼說來,我現在也覺得他有些不對勁了。”
他凝眉半伏在刀架上摸著光溜溜的下巴。
許靈鶯的背景他當然知道。她本身並沒有什麼可挖掘的,如果有,那一定是關於她父親。“難不成許潛的死還真有什麼問題?”
戚繚繚簡直想說太有默契了。
當初配合燕棠去勸說孫彭的時候,邢爍他們幾個都去了的,孫彭和許靈鶯的事情到如今他們基本上都知道。
不過他們並不知道皇帝還有更深的秘密,甚至是連蕭珩的底細也都不清楚,她眼下也不便跟他們說的太明白。
“那現在我們怎麼辦?”他問道。
她想了想:“不必做別的,還是去找幾個人,繼續看他幹些什麼就是了。把他去的地方和見過的人來告訴我就成。”
蕭珩若要查許潛,那真是正中她下懷,她還正愁沒辦法查這條線呢,既然有他在前面開路,她在後頭悄沒聲地撿個現成的,簡直太舒坦也沒有!
說完她又叮囑:“切記別露餡,那可不是個好相與的主。”
邢爍點頭,出去行事了。
戚繚繚回到房裡交代了翠翹幾句,便就找來兩個士兵送她回城。
她捨不得走,但戚繚繚可不想讓人把自己當成來享福散心的主兒,半催半哄地讓她上馬車了。
……
蘇慎慈因為跟蘇慎雲置了氣,這兩日心情並不很好。
姚氏當年夥同蘇士斟以及蘇慎雲欺壓了她和哥哥那麼多年,如今姚氏雖然下堂了,蘇士斟雖然也拿他們無可奈何了,蘇慎雲也只能看他們臉色度日了,但終究那十幾年日日夜夜積累的地的委屈和痛苦痕跡依然還在,成了心結。
偏偏她又已經不能再拿從前的事情去針對他們做什麼,那口氣便憋在心裡,於是蘇慎雲的撩撥,便就成了導火索。
蘇慎雲大約也是看出來她心裡不忿罷?所以才會故意當著外人裝可憐。
她怎麼就是做不到戚繚繚那樣拿得起放得下呢?
……不,也許不是她拿得起放得下,而是因為這些事情並沒有落實在她的身上,沒有親身經歷,那麼即便是再恨再厭惡,也是有限度的。
“姑娘,翠翹自通州營回來,繚姑娘有話轉達給您。”綠痕進來說。
她站起來,翠翹就自門外進來了,跟她行了個禮,說道:“慈姑娘,我們姑娘說,有些事情不要太死心眼,為些不相干的人擾亂了自己的心不值。
“姑娘還說得有些日子才能回來,到時候再給姑娘說她在屯營裡學到的本事呢。”
蘇慎慈一聽就知道她這話是因著她這心結而來,心下莫名一寬,她的心事彷彿只有她能夠一眼看明白。遂道:“知道了。姑娘好嗎?”
翠翹把在屯營裡的事情說了,然後知趣地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