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情分磨得不剩多少了。
如今看著兒子落寞的摸樣,他心裡也難受的很,大兒媳貪財重利,怕是將來要惹出事來。
哎!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不想讓大兒子沒了下場,他怎麼辦可好呢?
容逸看出父親的憂慮和黯然之色,忍了忍勸道:“爹,你也別太擔心了,咱家還是得皇上看重的。”
容侯爺抬起頭看著他的嫡子,心中再度湧起驕傲來,“好孩子我知道你是個上進爭氣的,這些年也許你會覺得委屈了你娘,可有些事你還不是不太懂,伴君如伴虎,太過清白乾淨未必是好事啊。算了,說了你也不懂,你去吧。”
容逸張張嘴,應了聲離開了書房,站在書房外,心潮起伏,小時候還記得娘半夜裡偷偷的掉眼淚,清晨醒來卻再度露出堅強溫婉的笑臉,心就陣陣抽緊。
容侯爺獨自坐在書房躺椅上,想起早年的一些事,想起了他自己新婚時,老妻還是嬌妻。貌美溫婉,賢惠懂事,那時夫妻比翼雙飛,琴瑟和鳴,真是人間美事。
奈何天公不作美,他是嫡子,也是唯一的繼承人,周圍還有如狼如虎的親戚威逼,偏偏父親早早去了,妻子因守孝而掉了胎。傷了身子。
外頭的事越逼越緊。他唯有站起來應對做皇上手裡的刀。如靖國候一般,做一把鋒利的刀,只不過靖國候是鋼刀,他則是暗器。一明一暗得到皇上的重用,他才能有一絲對抗之力。
若是沒有這個庶長子,怕是逸哥也活不下來,一樁樁一件件意外,庶長子艱難的長大了,心裡是有愧的,又對長子的愧疚,也有對老妻的愧疚,還有對嫡子的愧疚。這人啊錯了一次。就能錯兩次三次,寧可裝看不見,也不願意醒悟。
看著妻子眼裡的火熱越來越冷,像風中的殘燭明滅不定,他心裡也像針紮了一樣。可是人生不是隻有愛情就夠了的,還有家業興衰還有甚為男人的責任,還有很多東西都不能丟掉,他要承擔整個容氏家族的榮耀興衰,守住父親一生戎馬江湖用鮮血和忠心換回來的榮耀。
這時身邊的小廝過來問話,“爺,天晚了,您去哪邊?”
侯爺眨眨眼在黑暗中,幽幽的嘆息一聲,“去正院,把我那個紅匣子帶上。”
小廝愣了一下,點點頭,徑自去書架上,挪開兩本書,從後面取了一個紅木描金的匣子出來,交給侯爺,再次退了下去。
侯爺抱著匣子嘆口氣,一個人去了正院找夫人,容夫人並沒有睡下,一個人在燈下繡衣裳,手裡拿的是侯爺的一件中衣,昏黃的燈光下,容夫人的側臉溫柔靜謐,帶著平和安靜的美。
他沒有讓人驚動容夫人,自己悄悄的走了進去,原以為她睡了,沒想到在幹活,燈下的夫人有著淡雅祥和的美,沒來由的焦躁的心慢慢地沉澱了下來,變得平靜了。
不其然看到老妻眼角有了一絲皺紋,,心頭一酸,他的妻子已不在青春貌美了,他們都老了啊!
深深的嘆口氣,容夫人被驚動,抬起頭來看到他露出一絲笑意來,放下手裡的衣衫,站了起來,很自然上前為丈夫脫衣,吩咐下人打水洗漱,“才從書房過來麼?可是有什麼為難的事了?”她瞧了瞧沙漏,都很晚了啊。
侯爺任由妻子服侍,嘴邊帶著淺淺的笑意,坐在炕上,忽然抓住容夫人得手說道:“慧茹,你別忙了,坐下來陪我說說話。”
容夫人點點頭,“好啊,你等下,我給你燉了湯,暖胃驅寒的,你喝一碗。”
王媽媽端了湯碗進來,悄悄退了下去,容夫人端著碗走過去,笑著開口,“來喝一碗吧,我燉了好久呢。”
侯爺小口的喝著,“你什麼時候燉的,每回都有湯喝,我要不來可怎麼辦呢?”
容夫人愣了一下,笑容有些苦澀,“沒來就讓下人們喝好了,只要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