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上。洗臉槽旁邊地板上都是水。”
“看來似乎是他匆忙把他身上的血跡洗掉吧?不錯。雖然洗臉槽靠近窗子,雨水潑進來不少。”
“不會多到造成地板上的那幾灘積水,長官。到現在都還沒幹掉。”
巴陀默默不語,他的眼前浮現一幅景象,一個雙手、衣袖都沾到血跡的男人,急急脫掉衣服,把沾到血跡的衣服塞到衣櫥裡,匆匆忙忙用水沖洗雙手和手臂。
他望著另一面牆上的一道門。
威廉士不等他開口先回答。
“那是史春吉太太的房間,長官。門鎖著。”
“鎖著?從這邊?”
“不,從另一邊。”
“從她那邊,呃?”
巴陀思考了一兩分鐘。終於,他說:“我們再去見見那老主僕。”
哈士託心情緊張。利奇單刀直入地說:
“哈士託,為什麼你不告訴我們你昨天晚上聽見史春吉先生和崔西蓮夫人在吵架?”
老人眼睛一眨。
“我真的沒再去想它,先生。我不認為那是你所謂的吵架——只是彼此意見不合,和和氣氣地溝通而已。”
利奇忍住沒說出:“見你的大頭鬼,什麼和和氣氣地溝通!”
他繼續說:
“昨天晚飯時史春吉先生穿什麼衣服?”
哈士託猶豫著。巴陀平靜地說:
“深藍色或是灰色細條紋的西裝?如果你不記得,也許其他人能告訴我們。”
哈士託打破沉默。
“我現在記起來了,先生。是他那套深藍色西裝。”他接著又說:“家裡的人在夏天時沒有換上晚禮服的習慣。他們經常晚飯後就出去——有時候到花園,有時候到碼頭去。”
巴陀點點頭。哈士託離去。他在走道上與瓊斯擦身而過。瓊斯進門,滿臉興奮的神色。
他說:
“輕鬆的工作,長官。我已經查證出來了。只有一個人的指紋符合。當然我只夠時間做粗略的比對,不過我敢打賭絕對錯不了。”
“怎麼樣?”巴陀說。
“那把鐵頭球杆上的指紋是奈維爾·史春吉先生的,長官。”
巴陀躺回椅背上。
“好了,”他說,“這好像解決了,不是嗎?”
4
他們在警察署長的辦公室裡——三個神色凝重、困擾的男人。
米切爾少校嘆了口氣說:
“好了,我看只有逮捕他一條路了吧?”
利奇平靜地說:
“看來是這樣,長官。”
米切爾望著巴陀督察長。
“不要愁眉苦臉,巴陀,”他和藹地說,“又不是死了什麼最要好的朋友。”
巴陀督察長嘆了一口氣。
“我不喜歡。”他說。
“我不認為我們有任何人喜歡,”米切爾說,“可是我們有足夠證據取得拘捕證,我想。”
“不只是足夠。”巴陀說。
“事實上是,如果我們不申請拘捕證,任何人都可能問說為什麼不?”
巴陀悶悶不樂地點點頭。
“我們再仔細回想一下,”警察署長說,“你們找到了動機——史春吉和他太太因老夫人之死而得到一筆相當可觀的財產。根據所知,他是最後一個見到她活著的人——有人聽到他和她吵架。那天晚上他穿的西裝沾有血跡——跟死者同型的血跡(這只是消極的證據,當然)。最要命的是,兇器上的指紋是他的——不是別人的。”
“然而,長官,”巴陀說,“你也不喜歡。”
“我要喜歡才怪。”
“你不喜歡的到底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