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很多,你知道。”
一片烏雲遮住了月光,街道顯得非常暗。在黑暗中,一個人影上坡走向他們。
是湯瑪士·羅伊迪。
“只是到渡口去散散步。”他含糊地說,因為他的嘴裡咬住菸斗。
“這就是你住的旅館?”他問屈維斯先生,“看來好像你被鎖在外頭進不去了。”
“噢,我不這樣認為。”屈維斯先生說。
他轉動巨大的銅門把,門應聲而開。
“我們送你進去。”羅伊迪說。
他們三個人進入旅館大廳。只有一盞電燈亮著,一片昏暗。沒有見到任何人,空氣中有一股晚餐餘留下來的香味,沙發有點髒,還有撲鼻的傢俱清潔劑味道。
突然,屈維斯先生困擾地驚叫一聲。
在他們面前的電梯吊著一塊告示牌:
'電梯故障'
“天啊,”屈維斯先生說,“真是苦惱。我得爬那麼多樓梯。”
“真糟糕,”羅伊迪說,“有沒有載物用的電梯——載行李之類的專用電梯?”
“恐怕沒有。這個電梯用途廣泛。哦,我得慢慢爬,只好這樣了。兩位晚安。”
他慢慢地爬上寬闊的樓梯。羅伊迪和拉提莫跟他道了晚安,走出去到暗暗的街道上。
一陣沉默,然後羅伊迪突然說:
“好了,晚安。”
“晚安,明天見。”
“好。”
泰德·拉提莫輕快地走下山坡,朝著渡口走去。湯瑪士·羅伊迪站在原地看了他一會兒,然後慢慢朝著相反的方向,走向“鷗岬”。
月亮從烏雲後面顯露出來,鹽浦鎮再度沐浴在一片銀色的光輝中。
“就像夏天一樣。”瑪麗·歐丁喃喃說道。
她和奧德莉正坐在東頭灣旅館壯觀的建築下方海灘上。奧德莉穿著白色的泳裝,看起來就像一具精雕細琢的象牙雕像。瑪麗沒有下水游泳。離她們不遠處,凱伊俯臥著,露出銅色的四肢,背朝著太陽。
“唔,”她坐了起來,“這水冷死了。”她責難地說。
“噢,都九月了。”瑪麗說。
“英格蘭總是冷,”凱伊不滿地說,”多麼希望我們是在法國南部。那兒天氣真是暖和。”
泰德·拉提莫在她過去一點的地方喃喃說道:
“這太陽根本不是真的太陽。”
“你都不下水嗎,拉提莫先生?”瑪麗問道。
凱伊笑出聲來。
“泰德從不下水,只是像條蜥蜴一樣地曬太陽。”
她伸出一條腿,用腳趾戳他。他跳了起來。
“起來走走吧,凱伊。我冷死了。”
他們一起沿著沙灘走動。
“像條蜥蜴(遊手好閒的人)一樣?這樣的比喻可有點不幸。”瑪麗·歐丁望著他們的背影喃喃說道。
“你認為他像嗎?”奧德莉問道。
瑪麗·歐丁皺起眉頭。
“不怎麼像,蜥蜴是種相當溫馴的動物。我可不認為他溫馴。”
“嗯,”奧德莉深思地說,“我也不這麼認為。”
“他們倆在一起多麼好看,”瑪麗望著離去的一對說,“他們有點相配,不是嗎?”
“我想是。”
“他們喜歡同樣的事物,”瑪麗繼續說,“而且看法一致——談起話來也一樣。真是可惜——”
她停了下來。
奧德莉言辭銳利地說:
“可惜什麼?”
瑪麗緩緩地說:
“我想說的是奈維爾和她認識真是令人惋惜。”
奧德莉不自然地坐直身子。瑪麗所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