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這是什麼?”無憂豎起食指,食指上套著那個指環。
惜了了回頭看見,怔了一下,飛快地從無憂手上奪了過去,面露喜色,接著臉又是一沉,“做什麼這麼捉弄我?”
無憂將傘遮了他的頭,笑笑道:“不管你再怎麼恨,他都是你的父親,你無法否認。”
“你想說什麼?”惜了了將指環握緊,臉色微青。
“我想說,既然你既然無法否認你的父親,何必對以前的事耿耿於懷。那些恨只會讓你痛苦,何不放開,別再找什麼沙華?我想,你母親,你爹也希望你活得開心些。”無憂將指環放進他手中,將他的手指握攏,緊緊包裹著那個指環,“回去洗個澡,好好睡一覺,明天再想我說的話。”
無憂從惜了了身邊走開,順著小道恩了個彎,視線直掉進一雙漆黑冷清的眼,依然是半露在闊袖外的白皙手指握著一把墨竹柄的油紙傘,仍然是冷冷清清的一個人。
“寧墨……”
“以後不要再多管我的閒事。”寧墨收回視線,給平兒打了個手勢,示意離開。
無憂站在原地,聽著漸漸遠去的車軸聲,心裡說不出的難受。
一隻鴿子飛來,停在她手臂上。
無憂望了一望左右,不見有人,從小竹筒中取出信箋,上面寫著‘鞦韆’二字。
心臟頓時一緊,放飛鴿子,在院子裡亂轉了一圈,不徑直離府,而是朝著與峻衍府院相通的側門而去。
今天不凡等人聚會,寒梅冷香附近把守森嚴,別處反而不如平時嚴格。
她和峻衍是未成大禮的夫妻,但皇屋中私下裡的男女關係混亂,不言而喻。
雖然已是半夜三更,她要去會峻衍,誰敢說半個不字?
眾護衛自然睜隻眼,閉隻眼。
無憂從峻衍的院子離府,奔著西門的方向,朝著鞦韆急奔而去。
夜色中,果然見女扮男裝的長寧站在鞦韆旁。
見無憂過來,笑道:“來的還算是快,沒讓我久等。”
“你膽子不小,這時候還敢來這裡。”不凡說過,又要打仗了,長寧是對方的統帥,這時混到敵方,一旦被發現,哪裡還能全身而退。
“我從來就不知有膽子這回事。”長寧冷笑,自從峻言出事,她受母親之命,逃出宮就一直踩在刀尖上過日子,這些年來早不知什麼是怕。
“廢話少說,你來的目的是什麼?”無憂自從知道長寧和興寧有來往,就知道自己對對方而言,就是一顆棋。
但她為了得到自己想知道的,只能做她的這顆棋。
“想必你也知道,又要開戰了。”
“那又如何?”無憂冷笑,想從她這裡得到軍機,可是打錯了算盤,先不說她什麼也不知道,就是知道也不會告訴她。
“我想你幫我打一仗。”
“你是不是找錯了人?”無憂冷笑,讓她上戰場,開玩笑。
“當然沒有,我知道這次是齊皇給峻衍立功的機會,叫峻衍掛帥,而峻熙定會從中作梗。”
“這與我有什麼關係?”那兩兄弟為了爭皇位一直是狗咬狗。
“這一仗關係到峻衍是否坐得正太子的位置,所以這一仗峻衍說什麼也要贏。”
無憂的心突地一跳,臉上卻沒有絲毫表情,“那又如何?”
“所以他定會拼全力,讓鬼面代他打這一仗。”
“難道你又想讓我約束鬼面?”無憂口氣漫不經心,心臟卻砰砰亂跳。
“不錯。”
無憂冷看著她,“我沒興趣。”
“你沒興趣,也得有興趣。”長寧向她走近兩步,細看她的臉,現在的無憂和六歲時已經全然不同,但眼裡的倔強卻一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