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仍在這一世,還是輪迴去了別處。
她哪能有那種不能有的奢望,不過是想知道他可平安。
輕嘆了一口氣,又道:“你家主公的魂燈可還好?”
“它說你從小冥王那兒偷來的方法合用,四個火頭都燃得極好,不會熄。”
“有用就好……”千千嘴角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只要魂燈不滅,他就能平安。
接著又是一聲輕嘆,“你也見著你的主人了,她是被封了前世記憶的,認不得你。等你兒子睜眼,你就趕緊走,千萬別破了天規。萬一上頭知道了,受天罰的,還是你主人。”
雪兒終是靈獸,懂得天規不可違,沮喪地趴了下去。
千千笑拍著它,“有我照看著你家主人,你還什麼不放心。”
雪兒聳著鼻子,兩眼上翻。
千千憤憤道:“我在天上都能活下來,在這地上,還不照看不了那小丫頭?”
雪兒歪著頭想了想,才上前舔了她一舔。
千千戳了一下它的大腦袋,笑了,“有空的時候,也去我的那窩棚,幫我看著些,要倒的話,就拿根樹子頂一頂,趕明我回去了,也還能有個地方避避風雨。”
雪兒點了點頭,又舔了她一舔。
千千的眼慢慢的溼了。
無憂尋到鳳止,鳳止正散著衣襟,獨自撐著頭,歪在榻上飲酒。
見她進來,只是抬了抬眼角,飛來一記媚眼,笑道:“我算準了,你會來。”
無憂聞著一屋子的酒味,皺了皺眉,“你這麼活著,不覺得在虛度光陰嗎?”
鳳止笑睨了她一眼,喝了一口酒,才自嘲笑道:“我這輩子只想尋回我失去的東西,如果尋不回來,就算去是搶了個皇位來坐,也是虛度。”
“女皇就在府中,這麼大孽不道話,你也敢說。”無憂冷哼。
他歪歪哉哉地起身,晃到她面前,低聲道:“說的人,不會做,做的人,不會說。”
無憂心臟猛地跳了一下,他話中有話,“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沒意思,隨口胡說。”他將酒壺遞到她面前,“來一口?”
無憂將酒壺推開,“既然你猜到我會來,也一定知道我來的目的。”
“當然。”他站在她面前,垂眼看著她,“我可以讓女皇離開‘常樂府’,甚至可以讓她早些回西越,但是……”
“我不會讓你白做。”無憂截下他的話頭,不與他多哆嗦,“我會請母親做主,你會得到你想要的名分。”
他突然笑了笑,扇柄託了她的下巴,將她的臉抬高些,晨光散進她的眼睛。
她的眼平靜得如同一汪止水,可以清晰地看見她漂亮的瞳仁裡印出的他的臉。
他凝望著這雙眼,冷靜得不盡人情,“我改變主意了。”
“你想怎麼?”以他的無恥,做出什麼決定,無憂都不覺得奇怪。
“借你幾滴血,讓我做場法式。”
“離魂?”無憂沒忘記,惜了了用壽命來換取所知。
鳳止點頭,“如何?”
無憂的過去,一是兒時在西越宮中的日子,再就是二十一世紀,無論哪一樣,都是不能為人所知的。
眉頭慢慢鎖緊,過了會兒才道:“我不能答應你。”
“只有探知過往的人,才會減壽,如果你心靜,不去看不該看的東西,受不了什麼損傷。”他觀察著她的神色。
無憂笑了,他認為她是怕死,”你想從我身上知道什麼?”
“要看了才知道。”
“荒謬。”無憂冷笑,轉身就走。
把所有記憶交到別人手,相當於把自己一切,包括性命交到了對方手上,卻連對方的目的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