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空降下大雨,不知要耗費多少人功力。甚至於,就算耗費功力,也未必能將雨水求下來。此乃天災,人力如何抗天?”
“我輩修行中人,當普救眾生,救治天下黎民百姓,如今天災當前,豈可袖手旁觀?”十娘看向藍采和:“若能求得下雨,救活翼洲眾生無量,功德無數,閣下踏入合道境界,或許憑空增了三成希望。”
“難啊!求雨乃是吃力不討好的事情!若有云層,求雨對我來說不難,但現在……”藍采和看著那萬里白雲,然後蹲下身子,在地上抓了一把泥土:“你看著泥土,地下河水已經在不斷下降,想要求雨,更是無根之源。”
“不管如何,總歸要試一試!”十娘看向藍采和。
“你若能求雨,凝聚法域,不過水到渠成而已!求雨之中,借萬民意志,感應天地磁場,乃是一次難得的造化!”藍采和看向十娘。
“我功力淺薄,還是道友功力深厚一些”十娘搖了搖頭,將皮球提給藍采和。
藍采和苦笑,翼洲這般情況,乃是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想要求雨近乎不可能。
“不如一道前往?”藍采和道了句。
“也好,便一道去州府衙門,揭了那榜文”十娘略做沉思,道了句。
說做就做,二人轉身走出陶府,留下虞七站在庭院內,氣定神閒的澆灌著花朵。
“自妾身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聽聞翼洲城竟然有如此大旱。往年那次不是風調雨順,只有災澇之年,卻從未聽聞這般大旱過!”陶夫人看向虞七。
虞七手中拿著葫蘆,一瓢水潑出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蒸發出去,在天地間擴散。
大地上捲起了道道青煙,似乎隨時都可能被點燃。
“未必是天災,許是人禍也說不定!”虞七收了木桶,緩緩走到大榕樹下,吃了一口西瓜。
他有一種預感,只怕上次老龍君所說的真龍怨氣之事,開始發作了。
這是因果!
翼洲侯府、西岐、道門的因果。
“人禍?就算是聖人,也不可叫一洲之地大旱三個月!”陶夫人搖了搖頭。
虞七沒有回答陶夫人的話,只是靜靜吃著西瓜,默默運轉功訣,錘鍊神魂。
伴隨著神魂不斷修煉,疼痛竟然在逐漸減輕。
虞七眸子裡精光閃爍,一雙眼睛看向遠方:“翼洲侯,麻煩大了!”
翼洲侯確實是麻煩大了
翼洲侯府
翼洲侯面色焦躁的在大廳中來回走動,周身一股燥熱之氣流淌。在大廳中,周姒、周鯤、周鵬俱都是靜靜安坐,只是眼底中的那一抹焦急,洩露了其心中的心境。
“父侯,榜單已經貼出去了,此事急不得!”周姒聲音如常,開口安慰翼洲侯。
“已經乾涸五個月,為父如何不焦急?如今正是青苗生長之際,在乾涸下去,雨水不足青苗如何生長?縱使是長出來麥子,也盡數都是癟子,根本就不會有果實!我翼洲謀劃已經到了關鍵時刻,現在忽然來了這麼一攤子事情,所有的謀劃,盡數被推翻的乾乾淨淨!”翼洲侯急的來回走動。
“三大供奉怎麼說?”周鵬問了句。
“三大供奉說,自己修為不足,無法自九州外借調來雨水,根本就無法降雨!”翼洲侯眉頭皺起。
麻煩了!
所有人都知道,翼洲侯麻煩大了。
百姓顆粒無收,到時候活不下去,翼洲必然生亂。
縱使是翼洲有存糧,可是又能吃多久?又能救濟多少百姓?
大旱的源頭不解除,翼洲就休想安生。
今年吃存糧,那明年呢?
豐收的念頭,尚且有人要餓死,更何況是災荒之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