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鋪滿一張紅紙,上面擺著一個大花籃,裡面都是花生瓜子糖果餅乾,掛禮的人可以抓一把走。
劉秀才的字寫得好,有書法家的風範,掛禮的桌子旁,圍了一圈人。
隨著劉秀才落筆,有人就忍不住發出驚歎。
“要是當年中了舉人,劉秀才的書法已經掛在各大官門之家了。”
“是啊是啊。”
劉秀才是考了好些年的舉人,沒有中,不過現在他五十來歲了,也看開了,在村裡開的宗祠學堂教學。
一般人都是掛個一兩百文,關係好一點的,人家掛三五百文。
不過,看到那些食材,知道必然是一頓豐盛的大宴,很多人都增加了五十文到一百文。
齊家人來了,大大方方地,掛了三兩。
柳老闆掛了五兩。
雲生也跟著掛了二兩。
陸老爹和陸誠,掛了二十兩,不過,這裡沒有老爹給兒子家掛禮的道理,就記在了陸誠的名上。
大家的眼睛都瞪大了。
有人就嘀咕:陸家人這麼有錢。
一下子拿出這麼多,可不像是打腫臉充胖子。
有人低聲道:“孟家二房這麼有錢,作為親家,難道不會幫一下?”
大家恍然大悟,都覺得孟家二房厚道。
二十文錢,放在了掛禮桌上。
沒有見過掛這麼少的,劉秀才懷疑對方拿錯錢了,抬頭看了對方一眼。
掛禮的不是別人,正是孟老大。
劉秀才更是覺得不可能,孟老大是孟家二房的大伯。
他的表情帶著求證,甚至是暗示。
見他遲遲不落筆,孟老大皺了一下眉頭。
“掛禮,寫上寫上。”
“就這,二十文錢?”
“我是他們的大伯,他們沒了父母,我和沈氏就等於他們的長輩,給他們掛禮不合規矩,二十文錢意思一下就可以了。”孟老大嘴巴里蹦出這一句荒謬的話。
大家第一次聽到這樣的道理,也是開了眼界。
都用那種看非人的眼神看著孟老大,一個個都充滿了嫌惡。
“大伯不是應該掛多一點?不說一二兩的,七八百文錢要拿出來吧。”
“是啊,自己的侄子侄女辦進新房酒,拿出這麼一點打發叫花子的,只想著佔便宜,真是太不要臉了。”
圍觀的人紛紛討伐,劉秀才也把筆擱了,冷著臉不寫。
“那就不掛了,本來就不應該掛,給二十文錢都是便宜他們了,幾個小兔崽子。”沈氏一邊大把大把地從籃子裡抓那些零嘴,塞得兩個袖子滿當當的,又用圍兜來兜。
孟大旺也在一邊,學著她的做法,有些零嘴掉到地上去了,孟大旺因為懷裡揣的太多,甚至彎不下腰去撿。
轉眼間,籃子裡的零嘴就消了不少。
別人只是象徵性抓一把,那些喜歡吃零嘴的孩子大不了吃完再返回要就是了,這一對祖孫把不要臉發揮得淋漓盡致,
“不掛禮你們來吃啥酒。”
有人把趙里正喊了過來,趙里正也是一臉的不客氣。
“滾回家去,別掃大家的興。”
天還沒有亮,不少村民就來了。
很多食材都提前堆放在院子裡,大家各就各地忙碌起來,殺雞殺兔子的,泡發乾菜的,清洗食材的——
村民們還帶來了自家的桌椅,碗筷,因為這些主人家是不夠的。
村裡的劉秀才做掛禮記賬的人,大桌子上鋪滿一張紅紙,上面擺著一個大花籃,裡面都是花生瓜子糖果餅乾,掛禮的人可以抓一把走。
劉秀才的字寫得好,有書法家的風範,掛禮的桌子旁,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