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吾不知道,你告訴吾,吾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吾到底犯下何事,我……到底忘了什麼?”
閻摩羅爬向那個人,強有力的怪風卻逼得它無法上前半步。
“凡塵貪嗔痴念,四者皆有,放下執念亦可重修鬼身。”他嘆氣,言語化作利劍,刺穿了閻摩羅的四肢百骸,“明滅暗燈,照不見三千里。”
“啊啊啊!”
閻摩羅的身體冒出白煙,他痛苦不已,隨即蜷縮於地,黑色的沼澤宛如大嘴,一下子將其吞沒。
“你……還不醒?”人影看向不遠處,那裡正站著一個人。
“你到底是誰?”顧川望著那抹身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見他還緩緩朝自己走近,頓時心生恐懼。
他一眼便認出這個人是之前經常出現在自己身邊的那個黑色人影。
他沒有五官,什麼也沒有,卻自帶陰冷的氣場。
“我在這裡。”人影的手指,指向他的胸口,顧川低頭看去,瞧見脖子上掛著的那枚吊墜。
“你不會是在我吊墜裡吧?”
人影發出一陣笑聲,隨著笑聲,他的下半身正在漸漸消散。
“喂,你還沒告訴我,那個鬼神怎麼了?”
“負罪之人,它暫時不會傷你,因為……烙印。”
“什麼?烙印,什麼烙印?”顧川手掌抓向他,卻撲了一個空。
眼睛一睜,他猛然從地上坐起;“好歹告訴我名字啊!”
那個鬼神又是什麼情況,他頭感覺很暈。
突然,一個滿是眼睛的怪物俯身湊過來,顧川還沉浸於剛才那個幻境,被這怪物一嚇。
他一個鯉魚打挺,“我去,什麼鬼東西!”,隨即滾到一旁。
顧川吃痛的捂住嘴巴,舌頭還痛著呢。
他叫得很大聲。
定晴一看,才發現是之前那個鬼老頭,它滿臉的眼睛,這模樣誰見了誰不發憷。
“原來是你!嚇我一跳。”
“老頭我見你在這裡睡覺,好奇這才瞧瞧。”
“睡覺?在這!多埋汰人啊。”顧川嫌棄的爬起來,身上大汗淋漓,就像是做了噩夢。
他低頭握著吊墜,看著蛇玉上還泛著紅色的光,剛剛的鬼神似乎受了重傷,他說的烙印是怎麼回事?
他正思索,突然又看向老頭。
“你……你那天晚上不是被什麼東西抓走了嗎?怎麼如今就跟沒事人一樣出現在這個地下室?”
顧川退後幾步,驚訝道,當時的場景還歷歷在目。
鬼老頭輕哼一聲:“我都警告你,讓你跑了,誰叫你不聽,那晚,我是被摩羅大人帶走的。”
聽到閻摩羅的名字,顧川一怔,“它?”
“它竟然沒吃了你!”顧川微微驚訝,又聽鬼老頭說:“吃我?那個怪物才沒這癖好,倒是因為它,我才沒有被那些鬼祟給吞噬,嘛,我覺得它也沒我想得那麼恐怖。”
這裡的鬼祟似乎都很怕它,它在的地方,那些傢伙都不敢妄動。
“哦,是嗎?當時看你被帶走的樣子,我還以為凶多吉少。”
鬼老頭頓了頓:“確實,我其實也以為,那怪物在這裡幾十年了,也沒管過我,它那次抓我,我也以為要完了,我雖是鬼,但也不想落得個魂飛魄散的地步。”
結果,它抓走我後,就一直將我困在這個地下室,肯定是怕我對你說漏了什麼。
“這麼說,你知道的東西還不少?”
老頭抬起頭,咯咯的摩擦著牙齒,“當然。”
就比方說我知道那個老東西來自那裡——深淵之底。
說到這,鬼老頭所有的眼睛都齊刷刷的垂下。
“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