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自名門大族。成績佼佼者,除了倍享尊榮、聲名大振,藉此進入仕途,另外……”他停下來。
另外什麼?
他看我一眼,微笑道:“西景許多名門閨秀會男裝參加,很多姻緣由此結成。”
我笑問:“你怎麼知道這些的?”
他似笑非笑:“傻小子跑出去玩,為師沒法,只得親自調查。”
我一聽,忙岔開話題:“文會上,比試什麼?”
他低笑,“不定。有時是琴棋書畫;有時是詩詞歌賦;有時也出關乎國政的題目,一切皆由主持者臨場宣佈。”
我想想,問道:“年年的主持者都是那個柏山濤嗎?”
“往年是,”明於遠眼微眯,“來之前與柏山濤碰過面,他透露,靖王今年會參加。”
什麼?
明於遠笑看我一眼:“鍾離無忌幾乎從不參加這些文會的,如果他來,主持者必然是他了。”
“我們一定要贏嗎?”我微皺了眉頭。
他看著我,微一沉吟:“於公於私,最好能贏。”
“西景這些年來,尚文,仕林間吟風弄月、酬唱應和漸成風氣。我們贏了,可以贏得他們的尊重。最好能爭取到他們的支援,以期引導西景上下的輿論。其實,要不是靖王控制朝政,西景早亂了,這一點,他們心知肚明。但是,迫使帝皇遜位這樣的事,絕大多數人不易接受,畢竟鍾離恆是名正言繼承大統的。當然,這中間,我們最要爭取的是靖王。”
“我們可以直接問他要解藥的。”我說。
明於遠笑道:“他要肯給,到什麼事都沒有了。依我對他的瞭解,他不會爽快答應。”
他看著我,眉微皺,不知想起了什麼。
我還有很多疑問,可是馬車已停了下來。
文會。
地點設在一處風景極佳的園林內。
說是園林,有些不準確。首先是它的空闊,其次是除了幾所涼亭,大多是自然山水,並無多少人工痕跡。
明於遠微笑道:“這是靖王的一處別苑。”
哦?
由於地域偏南,西景的冬,頗類南國的初秋。芳草嘉樹,近水遙山,遠望,都是將黃未黃前的綠,綠得近墨。
午後的陽光懶懶地照著,天蔚藍高遠,深深淺淺的藍,層次分明,猶如亙古高原上的湖泊,靜謐而神秘。
我凝望,漸忘身之所處。
“簡非,來,見過柏尚書。”明於遠的聲音輕輕傳來。
我回神,只見柏山濤正微笑相向。
我忙微笑道:“不知柏尚書來到,失禮了,柏尚書海涵。”
柏山濤溫文一笑:“哪裡。明國師與簡狀元能來,此次文會將成為兩國士林交流的盛會。”
說著,引導我們前往。
向四周看去,那些年輕人或三五成群、或二人對坐,或一人獨立,絕大多數衣衫都雅,舉止斯文,偶也有大聲談笑的,常在他人的側目中斂了聲音。
午後的風,清爽幹冽,間著些許脂粉花香,我心底對女子男裝來此的事,到生了些好奇。
也許是因為柏山濤同行的緣故,他們紛紛向這邊張望,視線相碰時,我回以微笑,可常常只看見他們發直的目光。
一處長廊出現在眼前。
長廊九曲,兩邊無所依傍,放眼看,由有斜坡下去,不遠處林木森森,間關鳥語;近處,一水潺潺,自遠山下流淌而下,水流清澈,帶著天光雲影。
明於遠在我耳邊低語:“待會兒見到的人,都是柏山濤圈定的,柏山濤是靖王的人。那些人,有一部分是觀望猶豫的,以中書令為代表。”
哦?
長廊的美人靠上,果然坐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