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之時夏遠威的身子骨雖然不算好,但也還不算差,何以只是隔了一天,何以重成這樣。
那大夫聽著問話,吞吐半響,夏鏡花便知其中有玄機,看了看全守在夏遠威床邊的人,側手引了大夫出門到一處僻靜之地,道:“大夫有話不妨直說。”
“老夫興許是誤斷了。”老大夫有些推辭。
“那就把誤斷的事說來聽聽。”
“這……這……”老大夫還是有些遲疑,夏鏡花卻盯著他不放,他只得嘆息了一聲,壓低聲音道:“只怕是侯爺被人下了些毒,這毒的分量很輕,只是加重病情,卻不要老侯爺的命。”
“這件事不許說出去,否則就要你的命。”夏鏡花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所在,輕聲威脅了一句,然後揮揮手示意大夫離開。
大夫離開,夏鏡花負手立在廊下,心中覺得和些沉重,不禁閉起眼睛呼吸。有人自旁邊輕輕伸手攬了她的肩膀,她聞嗅到有一股熟悉的檀香味道,便知身側之人是誰,輕輕地靠了上去。
“有時候會覺得好累,好辛苦,身邊每多一個要對自己好,將要對自己好的人的時候,他們就會遇到不幸。我是不是註定只能孤獨地活著,不配得到別人的關愛?”
呀是證再候。獨孤錦衣沒說話,只輕輕攬緊了懷裡的人,除了給她力量和溫度,不知道能還有什麼。
“我道歉,昨夜我不該與你生氣。”許久後獨孤錦衣開口。
“嗯,我接受道歉。”
“但是有三個條件。”
“你還要挾我談條件不成。”夏鏡花退開獨孤錦衣的懷抱斜眼看他。
“第一條,不許再扮嫵媚的宮女勾 引他人,誘敵也不可。第二條,以後再見到趙長年,就離得遠些,本王不喜歡他。第三條,以後不許衝動,不顧性命安然的行事。”
聽著這三條條件,雖說是條件,但每條聽來卻也都是在維護她,夏鏡花不禁覺得滿心秘甜蜜,忍不住笑了,一推獨孤錦衣的肩,道:“原來你昨晚就是在氣這些,我扮宮女說話那也只是動動嘴,又沒露臉,那趙長年是他自己嘴賤,我可沒說對他有意思,你還真是小氣。”
“嗯,本王現在就很小氣。”獨孤錦衣絲毫不含糊地承認。
“好啦,我答應你就是,以後見到那個趙長年,肯定繞個十萬八千里,他敢靠近一點,我就一刀解決了他。”
獨孤錦衣雖不置可否,夏鏡花卻看出他面色舒緩下來,知道這點小意外隔閡算是解除了,心下也輕鬆許多。
“對了,那個趙長年到底是什麼身份,怎麼敢在宮中那麼橫?”
獨孤錦衣聽到夏鏡花這麼問,面色有些微的變化,習慣地負手於背後,望處廊外的天際,緩聲道:“他是已亡輔國公的孫子,輔國公也就是前朝的丞相。當年父皇兵臨晉都城城下,他隻身出城與父皇談判,要父皇約定不傷百姓,不擾平民,對前朝臣子也以禮相待的三大條件後答應投誠於父皇,幫父皇開啟了晉都城門,後成為大晉的輔國公,幫父親整頓朝綱建立新政。輔國公有三子一女,他的女兒也就是當年的趙皇后,三個兒子有一位長子在昔年戰死,這趙長年便是他那個留下的唯一子嗣。論起來,他是趙皇后和父皇的侄子,算是皇親,加之他功夫好,曾在十九歲時領軍破了南嶺的山賊,為嶺南之地立過大功,所以深受父皇倚重,雖然今年不過二十三,卻已經坐到了皇城禁軍都統的位子,比朝中同品的一些大員還受父皇信任。”
“功夫好?那和夏青城比起來如何?算一算年紀,夏青城和這個趙長年都是年輕一輩的晉都城中的公子哥兒,條件都不錯,他們誰更厲害點?”
“來ri你見了青城,可別這麼問他。”
“為何?”
“青城會生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