闖進去,會衝撞了聖顏的……”
“那我去求父皇,免了她的罪。”
“唉喲,我的小主子,這……這更使不得了。”
“又怎麼了。”
“這……這……”那太監左右看著,加頭看了看跪在階下的夏鏡花,又看看臺階上立著的幾位皇子,結巴了半晌又說不下去了。
夏鏡花知道這太監要說什麼,夏鏡花犯的不是普通的小罪,乃是讓皇家顏面掃地的事兒。這罪處置看起來是夏鏡花,其實也是對定遠侯府的處置,夏遠威作為當朝武將的開國元老,在朝中老臣當中頗有威望,皇帝的處置必然是要顧忌夏氏一門,也要權衡其他朝臣的想法。皇家威嚴代表著皇親一派的顏面利益,而對定遠侯府的處置,則代表著元老朝臣之間的人心利益,加上朝中幾方大族勢力的關係,這一左一右的平衡都需要考慮到。
論到底還是要看皇帝怎麼定奪處置,皇帝不召夏鏡花進去,興許便是在權衡考慮,若這時候獨孤璋跑進去,就要替夏鏡花求情,萬一一個不小心,惹了皇帝不高興不說,獨孤璋指不準兒就要得罪一片人了,首先的就是這站在這兒的錦王殿下,萬一錦王心裡怨恨著當初的逃婚之事,那獨孤璋不就是要與他難堪麼。
“吞吞吐吐,那便別說了。”獨孤璋性子急, 一甩袖就將那太監擋開了,幾步邁上了臺階到了聖安金殿的廊下,就要進殿。
廊下,太子獨孤承一臉笑意,抱著看戲之態,這看熱鬧總是不嫌大,事情越亂他還就越有興致,對於獨孤燕,因為他拿不準獨孤錦衣的態度,也是擔心自己貿然說話出手會犯了鬧了別人的心,就只靜待觀望,眼看獨孤璋就要直接去聖安多金殿的,最後還是獨孤錦衣伸手攔下了獨孤璋。
“五皇弟。”
獨孤錦衣出手攔他,獨孤璋立刻抬起頭來看獨孤錦衣,道:“四哥,我知道夏鏡花當初讓你失了面子,可事情過去這麼久了,你也瞧見了,她這會兒就餘下半條命了,你就大人有大量別計較了吧。要不然這麼著,讓她向你賠個不是,回頭我再讓母妃挑選幾個漂亮的的姑娘送到你府上,就當是我替她向四哥你請罪了。”
旁邊的太子聽著這獨孤璋說這樣的話,心裡樂了,獨孤璋以為這是在為夏鏡花求情,但卻也求的太耿直了,太實誠了,不論獨孤錦衣答應原諒,還是不答應,都是個大坑。獨孤燕也聽得眉頭一皺,這獨孤璋也太不懂事了,這些放就算是私下能說,如今站在聖安金殿之外,當著各家皇子的宮人和這裡的守殿宮人,他這樣說,不就是把獨孤錦衣架起來了麼。
太子等著看好戲,獨孤燕替獨孤錦衣有些為難,但是卻沒想到獨孤錦衣自己卻是微微一笑,順勢拍了拍獨孤璋的小肩膀,道:“五皇弟,四哥與你一道進去。”北獨那有暗。
什麼?太子以為自己聽錯了。獨孤燕也眉頭一皺,這獨孤錦衣想要怎樣?
“好。”獨孤璋欣喜地點頭,然後順手一指旁邊立著的一個太監,道:“你進去先向父皇稟報,就說我與四哥求見。”
旁邊的公公剛應了話,衝幾位皇子行了禮,欲要進殿,卻聽得殿內傳來了一聲緩慢的沉厚聲音。
“外面在吵什麼呢,朕與夏卿閒聊往事,便就聽璋兒你在大呼小叫了。”
眾人聽到這個聲音,都不由向後退離,然後按著身份或跪或躬身,齊齊向著大殿門口的方向行禮,道:“參見皇上。”
“參見父皇。”
獨孤宏政已經有五十過六,頭髮灰白,下顎有髯也已泛白,鬢角染霜之色比夏遠威還在濃重幾分,面目倒沒有夏鏡花預想的那般威嚴氣勢逼人到不能直視,卻又有一身散發自身的氣質,不同於普通人,這便應該是所謂的天子之氣。一身黑色寬袖帝袍,上紋九龍紋,因為不是上朝,沒有戴帝冤,只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