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那些將領,他沒有去制止,畢竟趙弘潤強行從齊軍這邊將東萊軍大將甘茂“借走”,別說諸將心中氣憤,就連田耽也不能釋懷。
不過話說回來,眼下正在魏軍中作為一名小卒的原齊國東萊軍大將甘茂,他又在做什麼呢?
哦,他正目瞪口呆地聽著他所在那個伍的伍長焦孟所講述的,他們在此戰中要肩負的任務。
“什麼?我……我沒聽錯吧?”
指了指腳下的那一捆柴薪,甘茂瞠目結舌地問道:“扛著盾牌,冒著楚軍的箭雨,將這一捆柴薪帶到宿縣城下,將其點燃。……這就是我等今日的任務?”
伍長焦孟本來就是一個很和善的人,並沒有因為甘茂曾出言侮辱他們商水軍而故意給他難堪,而是擺擺手風趣地說道:“不是一捆,殿下說了,每人至少要十個來回,也就是十捆。”
“我……”
甘茂被噎地險些一口氣沒喘上來。
要不然今日的“作戰”,有汾陘軍與商水軍近五萬人參與,並且還有兩萬鄢陵軍在後方砍伐林木製成柴薪,參與計程車卒實在太多,否則,甘茂真要忍不住懷疑,是不是那位肅王殿下在故意整他。
“廢什麼話!”士卒樂豹瞥了一眼甘茂,冷冷說道:“上頭怎麼說,我等怎麼做就是了,原將軍。”他最後的那一句稱呼,帶著滿滿的嘲諷意味,想來是還未真正接受甘茂,即便甘茂曾指點他們猛攻宿縣的意義。
而這時,央武笑嘻嘻地對甘茂說道:“沒事,我會保護你們的,老子的武藝,天下無敵!”
甘茂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央武是個什麼性子的人,僅一兩日工夫,他就已經摸透了。
此時,士卒李惠亦勸道:“甘將軍,你放心吧,肅王殿下既然讓我們這麼做,想必有他的用意。”
“但願如此。”甘茂嘆了口氣,隨即對李惠說道:“我已經不是將軍了,你就叫我甘茂吧。”
話音剛落,商水軍的軍號聲響起,前方響起了千人將冉滕那特有的大嗓門。
“小崽子們!拿起你們腳邊的柴薪,給老子衝!”
“喔喔——”
頃刻間,冉滕的千人隊,不,應該說幾乎是一半商水軍計程車卒,皆抱起腳邊的柴薪,朝著宿縣展開了衝鋒。
那氣勢磅礴的勢頭,令宿縣北城牆城門樓上的守將吳沅一陣心驚。
也難怪,畢竟魏國步兵在氣勢上,可是要蓋過齊軍一籌的。
可待等吳沅仔細觀瞧那些正在衝鋒的魏軍,他就有些迷糊了,因為他發現,那些魏兵們甚至沒有攜帶武器,只是一手手持著盾牌,一手抱著柴薪,就這麼朝著他宿縣衝鋒過來。
這……什麼情況?
縱使吳沅是一位悍勇的將領,亦不能理解他所看到的這一幕。
而在他身旁,宿縣縣公東門宓那是更加茫然。
良久,東門宓這才表情古怪地說道:“魏軍……不會是要燒城吧?”
“……”吳沅眼神莫名地瞧了一眼東門宓,心說:城牆皆是由石頭所堆砌,你燒給我看看?
不過話說回來,除了這個解釋,他也實在想不出魏軍究竟想做什麼。
而這時,附近有一名將領請示道:“將軍,要放箭麼?”
吳沅沉吟了一下,隨即點頭說道:“雖然不知魏軍想做什麼……唔,他們應該是想焚燒我宿縣的城牆,雖然明知城牆燒不起來,但還是……莫要要魏軍順心,放箭!”
隨著他一聲令下,宿縣城牆上箭如雨下。
只可惜,商水軍士卒早已提防著此事:因為此次沒有攜帶兵器,因此他們索性將盾牌舉在頭頂,如此一來,楚軍的箭雨對他們的威脅,幾乎微乎其微。
僅僅眨眼的工夫,漫山遍野的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