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會試中排名在二三十左右的考生,能否有資格參加殿試,全看魏天子的心情——看魏天子取排名前幾名參加殿試。
而周昪要扳倒的對手駱璸呢,此人卻是那屆會試的第二名,是註定有資格參加殿試計程車子。
可結果呢?
周昪三條妙策壓得駱璸喘不過氣來。
由此可見,會試的成績排名,並不能視為衡量各士子真正才能的標準。
想到這裡,趙弘潤點點頭說道:“也罷,你叫高括去碰碰運氣吧。”
“是。”衛驕抱了抱拳,轉身正要離開,卻見趙弘潤又喊住了他:“叫府裡的衛士去通知高括吧,你跟我去一趟皇宮。”
“皇宮?”衛驕一臉不解,心說:殿下每日不是黃昏前後才去凝香宮麼?怎麼今日這麼早?
可能是猜到了衛驕心中的納悶,趙弘潤亦不隱瞞,如實說道:“去垂拱殿,我有些事要聽聽老頭子的意見。”
說罷,他不理睬衛驕那彷彿瞧見太陽打西邊出來的驚怪表情,自顧自地走出了書房。
片刻後,趙弘潤乘坐著自己肅王府的馬車,穿過大街小巷,徑直來到了皇宮。
守衛皇宮的禁衛們,遠遠瞧見肅王府的馬車,便迅速迎了上來,列隊行禮。
再然後,當見到從馬車內走下來的趙弘潤時,那些禁衛們甚至沒有要求出示出入宮門的令牌,便迅速放行。
不過想想也是,依趙弘潤如今在魏國的地位,無論帶沒帶出入皇宮的通行令牌,那些禁衛們皆沒有膽量阻攔。
穿過白磚鋪地的廣場、繞過數個大大小小的花園,趙弘潤徑直來到了垂拱殿,守衛在垂拱殿外的郎衛們,迅速入內稟告。
一問之下才知道,原來是前幾日趙弘潤剛剛返回大梁時將他老子嚇得不輕的關係,他老子吩咐了垂拱殿外的郎衛:但凡八皇子來到垂拱殿,即刻入殿稟告。
而對此,趙弘潤暗自撇撇嘴,一邊為他老爹緊張兮兮的態度感到好笑,一邊暗暗遺憾日後沒辦法再給他老爹一個突然驚喜。
“陛下口諭,有請肅王殿下入殿。”
僅片刻工夫,大太監童憲便親自出來將趙弘潤迎入了殿內。
跟著這位老太監,趙弘潤輕車熟路地走到了內殿,一眼就瞧見他父皇早已放下了批閱奏章的筆,正捧著一隻雕紋著黑龍的精緻茶瓷,面帶微笑地看著他到來。
“我兒今日來得有些蹊蹺,讓朕捉摸不透啊。”魏天子笑呵呵地說著,不過他的口氣卻根本不是那麼一回事,彷彿是早已猜到了兒子為何會來垂拱殿。
可能是已經不是初次與自己老爹打交道,趙弘潤一瞧魏天子的神態口吻,心中便隱隱已有些明悟,遂試探著問道:“父皇,庭苑細敘?”
魏天子愣了一下,隨即點點頭,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徑直走過了趙弘潤身邊:“隨朕來。”
期間,殿內三位中書大臣面面相覷,心中多少也猜到了幾分:肅王殿下,想必是要與陛下談論一些不好外洩的緊要之事。
父子二人來到了垂拱殿旁不遠的某個御花園,大太監童憲首先識相地退下,與身後的兩名小太監,以及隨之而來的禁衛兵們,將這個花園緊密地封鎖起來。
而宗衛長衛驕,則站在大概五六丈外,神色嚴肅冷峻地監視著四周的動靜。
“坐。”魏天子在一張石凳上坐下後,指了指石桌對面的石凳。
趙弘潤亦不客氣,也沒行禮謝恩就在那張石凳上直接坐了下來。
不過他這無禮的舉動,魏天子早已司空見慣,因此倒也沒有理會,只是笑呵呵地調侃道:“朕原以為,弘潤你要過些日子,等氣消了,才會與朕說話……”
趙弘潤當然聽得出父皇口中的戲弄意味,翻翻白眼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