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關於怎樣主動出擊,暴鳶、靳、馮三人卻出現了意見上的分歧。
暴鳶認為應該主動進攻上黨境內的魏軍,即肅王軍與北一軍。
因為面對南梁王趙元佐的北二軍,天門關有險可守,短時間內這支魏軍是無法從正面攻破天門關的。
相比較之下,還是上黨境內的肅王軍與北一軍威脅更大,因為這兩支魏軍,可以直接進攻天門關的糧倉重地高都。而相比較天門關,高都的城防遠遠不如,它是很有可能會被魏軍攻陷的。
哪怕退一步說,魏軍沒能攻克高都,但只要魏軍來到天門關與高都之間,切斷兩者間的聯絡,到時候天門關還是要丟。
因此,暴鳶認為肅王軍與北一軍這兩支軍隊才是威脅最大的。
但是靳卻提出了反對意見:“進攻肅王軍?正面進攻?雖說天門關與高都仍有數萬騎兵,倘若換做其他任何一支魏軍,我毫不懷疑必定是我軍的勝利……但是魏公子潤麾下的軍隊,在那支商水遊馬騎兵面前,你真覺得我軍數萬騎兵的勝面很大麼?”
聽聞此言,暴鳶默然不語。
商水遊馬,這支重騎兵的可怕,暴鳶是親身領會過的。
在泫氏城之戰中,他曾率領三萬騎兵正面進攻那位魏公子潤的軍隊,結果被五千遊馬重騎殺得狼狽而逃。
那一仗,堪稱是韓國騎兵有史以來最慘最慘的敗仗,三萬騎兵整整戰死了大半,華昌、彰武兩位騎將當場戰死,韓國有多少年不曾遭到過如此慘重的戰敗?
只要遊馬重騎仍在,正面交鋒韓軍根本打不過魏公子潤的軍隊,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不管是出動騎兵還是步兵弩兵就更不用說了,弩兵強有力的弩矢射中游馬重騎,後者根本不痛不癢,毫無威脅。
見暴鳶沉著臉不說話,靳提出了自己的建議:“我認為,應該充分利用我軍騎兵的優勢,切斷魏公子潤麾下那支軍隊的糧道。……儘量避免與其正面交鋒。”
聽了這話,暴鳶嗤笑不已:“說得輕巧,切斷魏公子潤麾下軍隊的糧道……你沒看到北一軍死死卡在高狼麼?怎麼切斷?魏公子潤他就在魏丘,你當他是瞎子?你率軍去進攻高狼的北一軍,想切斷他的後路,他率軍抄你後路,聯合北一軍對你前後夾擊,敗的人肯定是你。”
聽聞此言,靳啞口無言。
的確,縱使北一軍在上次北疆戰役時毫無作為,暴鳶、靳二人都沒有將這支魏軍放在眼裡,但平心而論,北一軍若放棄出擊、堅守某地,這支軍隊還是有一定實力的。
比如當初,靳就沒有攻下北一軍拼死守衛的安邑。
除非他們這次能迅速攻陷高狼,否則,待等魏公子潤率領魏丘的肅王軍從背後包抄過來,韓軍非但無法攻克高狼,甚至會有全軍覆沒的危險。
魏丘……怎麼就讓魏公子潤拿了魏丘呢?
皺著眉頭,靳暗恨不已。
他深深後悔當時不該讓魏公子潤拿下魏丘。
不過平心而論,這件事倒也怪不得靳,因為在當時魏丘之戰前的戰況,魏丘的確不是什麼戰略要地,它是一座孤山。
當時,魏公子潤退守魏丘,他們派兵一圍,其實很有很大機會能全殲這支魏軍的。
只不過,魏公子潤耍了一手詐計,騙走了當時兩萬餘韓國騎兵,再加上後來有北一軍的支援,這才使得韓軍打輸了這場仗。
可以說,那位魏公子潤是憑著那一手詐計,硬生生地扳回了劣勢。
而如今,魏丘魏軍與高狼魏軍抱團,互為掎角之勢,在這種情況下,率軍強攻高狼,這的確不是什麼明知的選擇。
可進攻魏丘魏軍,這同樣不是什麼明智的抉擇啊。
一時間,暴鳶與靳陷入了苦惱。
而就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