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道。
聽聞此言,王戩眼眸浮現片刻的失神。
就目前的局勢而言,他當然希望武信侯公孫起會派兵前來援助,但很可惜,他知道後者並不會那樣做。
因為他很瞭解武信侯公孫起的為人,那是一個只注重大局的鐵血無情的統帥。
別說今日是他王戩身陷魏軍的包圍,就算是武信侯公孫起唯一的親兒子率軍被陷在此,只要觸及到秦軍或整個秦國的利益,武信侯公孫起同樣不會派兵來救,甚至於連看都不會多看一眼。
國家利益、軍隊利益至上!
武信侯公孫起就是這麼樣的一個人。
因此,王戩不會奢望武信侯公孫起派兵前來支援。
“是的,無有援軍。”王戩淡淡說道。
聽聞此言,帳內頓時譁然,有幾名羚部落的頭領憤怒地瞪大了眼睛,驚地王戩身後幾名護衛下意識地將手按住了腰間的佩劍劍柄。
在片刻的寂靜過後,帳內彷彿炸開了鍋,羚部落的幾名頭名憤怒地聲討王戩,聲討後者用花言巧語哄騙他們,而對於這些人的指責,王戩聽之任之,毫無表示。
忽然,有一名頭領恨聲說道:“大族長,事已至此,單憑我族部落,如何能與魏國抗衡?不如將此秦將獻於魏軍,向魏軍投誠,尋求寬恕。”說著,他大聲喊道:“來人!”
話音剛落,帳外便湧入七八名五大三粗的羚部落戰士。
見此,王戩身後的幾名護衛面色頓變,紛紛將兵刃抽了出來,一臉警惕地看著帳內那些羯族人。
而就在這時,卻見王戩瞥了一眼身後的諸護衛,淡淡說道:“把兵器收回去。”
“將軍……”
“收回去。”王戩用不容反駁的語氣再次重複道。
那幾名護衛無奈,只好將兵器收回劍鞘。
而此時,王戩看了一眼那名提出建議的頭領,點點頭,笑著說道:“這倒也是個不錯的主意。”
說罷,轉頭看向阿克敦,淡淡說道:“阿克敦大族長,倘若說你寄希望於獻出王某尋求魏軍的寬恕,那王某對你的評價,可要跌落幾分了……你真以為魏公子潤會接納你羚部落麼?不,他不會。魏公子潤要的,是一個臣服於魏國的三川,他只允許願意臣服魏國的部落,繼續生存在三川……他不會接納你們,因為你們早已經錯過了臣服魏國的最後機會。”
“……”阿克敦面色陰晴不定地看著王戩。
其實他心底也明白,秦將王戩說得沒錯,在前年魏秦三川戰役時期,其實就是他們臣服於魏國的最後機會。
在那時,實力大損的部落,在其大族長鄂爾德默的率領下,放棄華陰平原,遠遷雒地,以臣服魏國作為代價,加入了川雒聯盟;而他羚部落,則與烏須部落以及羯部落,始終不願臣服於魏國。
其實在那個時候,魏公子潤就已經有攻滅這三個部落的心,只不過當時魏國與韓國爆發了第二次魏韓北疆戰役,魏公子潤不希望他魏國長時間兩線作戰,因此才“赦免”了烏須、羯、羚三個部落,只提出要求讓他們對戰敗的秦軍落井下石。
而如今,魏國蒙受五方勢力的圍攻,本著一隻羊也是趕、兩隻羊也是趕的心思,魏公子潤如何會容忍不願親善魏國的勢力再存活於三川境內?
用兩面旗幟辨認敵友的做法,已經充分說明了那位魏公子的態度順魏者昌,逆魏者亡!
然而這還不算什麼,最關鍵的是,魏公子潤讓羝族綸氏部落的戰士將那兩面旗幟送到三川境內任何一個部落,唯獨烏須部落、羯部落、羚部落沒有收到。
這意味著什麼,已經再清楚不過了。
“不信?”微微一笑,王戩在帳內諸人詫然的目光中,伸出雙手做任由捆綁狀,看著阿克敦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