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擊沉了一艘戰船……
浮在湖面上的楚軍士卒們,用驚恐的目光看著遠方距離他們足足有一里外的幾十艘魏軍戰船,只感覺通體冰涼。
“可惡!”
在一艘旗艦上,邸陽君熊瀝恨恨地用拳頭砸了一下船上的欄杆,尤其是當他聽到遠處的魏軍戰船上,傳來若有若無的歡呼聲時,他心中的火氣就愈發的旺盛。
太囂張了!
實在是太囂張了!
邸陽君熊瀝攥緊了拳頭。
但旋即,他又放鬆了拳頭,眼眸中亦露出幾許無可奈何之色。
今日並非是他頭一回跟對面的魏國湖陵水軍打交道,事實上雙方已經較量過好幾回了,至於戰況……他楚國的戰船別說戰勝對面的湖陵水軍,他們甚至無法對對方造成威脅。
在遠距離,也就是相距約一里左右的情況下,魏國的戰船會用他們船上裝載的拋石機來進攻,儘管拋石機的命中率非常低,低到楚軍的兵將都暗自竊喜,可架不住這種戰爭兵器的威力實在太大了,一旦就直接摧毀一艘戰船。
聽說魏國的兵將們將這種作戰方式叫做天意戰術,意義按字面理解,完全是看天意,運氣不好,那就白浪費一堆石彈,可運氣好了,那就一下子擊沉一整艘船。
而讓楚軍兵將感到憋屈的是,在這種距離下,他們根本沒有什麼反擊的手段。
既然遠距離無法攻擊魏軍,那就拉近距離,在首場戰事時,邸陽君熊瀝就是這麼做的。
可他萬萬沒有想到,當他楚國的戰船拉近到離開魏船隻有百來丈的距離時,魏船就立刻動用了第二件戰爭兵器魏機關連弩。
魏國機關連弩的射程沒有拋石機遠,但它的精準度,卻要比拋石機準地多,十根手指粗細的鐵矢,最起碼能命中六七支,再加上這種連弩在中距離下的威力,並不亞於拋石機,同樣具備擊沉楚國戰船的能力,這使得邸陽君熊瀝所率領的戰船,折損巨大。
別以為魏國的戰船隻有在遠距離與中距離下才能逞威,事實上,最能發揮魏國湖陵水軍恐怖戰鬥力的,還是在數十丈範圍內的近距離。在這種距離下,魏軍既能憑藉船上弩手,用覆蓋式箭雨射殺楚國船隻上計程車卒,還能用改良後的機關弩匣,徹底封死楚軍企圖登上魏船白刃戰的可能性。
簡直,無懈可擊!
這要怎麼打?
在彼此交鋒了數回後,邸陽君熊瀝終於領悟了一個道理:對面的魏國湖陵水軍太可怕了,根本不是他麾下水軍能夠擊敗的。
在明白了這一點後,他就徹底放棄了擊敗對面魏軍的打算,只是遠遠吊著那些魏國戰船,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
然而對面那些魏船實在是太囂張了,在意識到楚軍戰船對他們無法造成什麼威脅後,居然屢屢主動挑釁,時不時地驟然發難,朝楚軍的戰船隊伍發射幾枚石彈。
打不中,那就相安無事,若是僥倖打中了,準能聽到對面魏國戰船上的歡呼聲。
簡直欺人太甚!
“李惑,你個狗孃養的!”
看著對面魏軍戰船上飄揚的李字將旗,邸陽君熊瀝低聲罵道。
“阿……阿……阿切!”
在邸陽君熊瀝所率領的這支楚國水軍的對面,湖陵水軍的大將李惑站在旗艦上,揉了揉發癢的鼻子。
隨即他笑著說道:“對面的熊瀝,多半是在咬牙切齒地咒我。”
聽聞此言,船上的魏軍士卒們皆笑。
或有一名士卒好奇問道:“將軍,您跟那熊瀝有仇麼?”
“仇?”李惑不解地問道:“為何這麼問?”
只見那名士卒偷笑了一下,說道:“您看您這幾日,都快把楚軍逼到上岸了……”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