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橫穿秦嶺的命令。
他從碭山軍與羯角軍中挑選了一些精銳,湊了一支約萬人左右的軍隊,開始了橫穿秦嶺的旅程。
說是橫穿秦嶺,實際上司馬安部要橫穿的,其實只是熊耳山的主體而已。注:熊耳山也屬於是廣義的秦嶺山系,從鳥瞰看,山體走向像一隻長尾巴熊,東部是首,西部是尾,還真挺像的。
不過即便如此,這段旅途亦有足足百里直線距離,這還是距離最近的雒南與藍田兩點,而倘若是走其他路,暫不提山路更加坎坷,距離也遠遠不止百里。
不得不說,這次旅途讓羯角軍的騎兵們怨聲載道,畢竟在這種人跡罕至的深山,光是人行走都極為不便,還要想辦法讓戰馬通行,可想而知其中的艱難。
在這種情況下,司馬安下令碭山軍的兩個步兵營戰克營與攻拔營開路,逢山開山、遇水搭橋,儘可能地為羯角騎兵創造容易通行的道路。
看著碭山軍的步兵們在坎坷的山道上如履平地,不畏山中的豺狼虎豹與毒蟲,博西勒等羯角軍將領們歎為觀止。
畢竟羯角騎兵們在剛剛踏入熊耳山主山山區,就已經出現了傷亡有的是被猛獸襲擊而受傷,有的則是被毒蟲噬咬當場斃命。
這種死法,讓羯角騎兵們大為惶恐,在心中暗暗祈禱高原天神的庇護。
這一次,魏軍兵將們倒是能夠理解羯角騎兵那種異於魏國的觀念,畢竟三川的戰士也好,中原計程車卒也罷,但凡是一名合格的戰士,都寧可帶著榮耀戰死於沙場,而不是因山中的畜生蟲豸而喪命。
而另外一邊,在函谷一帶,函山上的火勢已經熄滅,曾經佈滿山林植被的函山,如今灰禿禿的,除了草木燃盡後留下的灰燼,連綿十幾裡的山區已一無所剩。
此時,拿下函谷已不在話下,因為秦軍根本就沒有前來阻擾的意思,任由魏軍搶佔函山,然後保護著其餘魏軍,透過那條狹長的函山峽谷。
平心而論,函谷是三川西部最險峻的阻遏之地,只要透過這裡,迎面就是被熊耳山與大河夾在當中的一場狹長的平原地形,一直通往華陰,有點類似魏韓交界的那個百里平原戰場。
但趙弘潤卻高興不起來,因為在函谷,他白白浪費了三日光景,雖然拿下了函谷,卻並未對秦軍造成什麼傷亡。
不得不說,秦軍主帥武信侯公孫起的戰術,讓趙弘潤有種舉拳打在棉花上的鬱悶感因為他的目的根本不是收復多少多少三川土地,而是要重創秦軍,遺憾的是,武信侯公孫起很清楚這一點,始終不給魏軍正面交手的機會,儘管一步步退讓,但卻讓趙弘潤的速攻成為了空談。
在透過十幾裡狹長的函山峽谷後,迎面便是桃林,秦軍在這裡修築了一座堪稱堡壘般的營寨,又在營寨外設下了諸多的拒鹿、據點作為路障,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座容易得手的營寨。
而讓趙弘潤感到憤懣的是,秦軍將桃林秦營附近的林木全部砍完,卻在魏軍的必經之路上,給魏軍留下了大片的樹林。
這彷彿是一個“善意”的訊號:來,你們先建造軍營,造完了咱們再接著打。
造完了再接著打?
怎麼可能!
待等魏軍造好營寨,秦軍多半立馬就放棄桃林秦營,繼續向西撤退。
可問題是,魏軍還必須建造營寨,否則,幾萬大軍豈不是暴露在秦軍眼皮底下?趙弘潤很清楚,採取寓攻於守戰術的武信侯公孫起,會死死盯著他們魏軍的舉動,不會放過趙弘潤任何一個疏漏與破綻。
在這種情況下,縱使趙弘潤很清楚武信侯公孫起是打算用一座秦營來交換魏軍建造一座軍營的時間,藉此拖延魏軍的行程,亦不得不乖乖就範,畢竟魏軍確實需要一座軍營,而武信侯公孫起絕不可能讓趙弘潤將他們的秦營據為已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