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著她,她感覺自己的頭腦熱熱的,鼻子裡撥出來的氣體也是熱的。
鼻腔裡被熱乎乎的鼻涕粘滿。
她此時口乾舌燥,肚子也開始和她唱起了反調來。
她這時才記起,她已經一天沒有吃飯了。
想到這裡,頭也開始暈了起來。
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開始向她叫囂:“吃飯!喝水!”
水可以去水龍頭上面喝,可是飯呢!
金醫生的隊伍是不可能回去了,他們想拿她當替死鬼她還回去,沒那麼笨。
最好還要找機會把金醫生也喊出來,脫離他們的隊伍。
而原本自己的隊伍那邊呢。
是她自己主動要脫離隊伍的,昨天晚上才說要出來,今天又後悔了要回去?
……
她沒有這麼厚的臉皮。
她想,她可能再也回不去了。
想到這裡,她又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
抱著膝蓋哭了一分鐘,她感覺到自己鼻涕多了起來。
她把臉抬了起來,卻發現自己的膝蓋上一大坨血紅血紅的鼻涕泡。
她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果然,又流血了。
她邊哭用手抹血,結果血越流越多,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好像所有事情都要和她作對,她索性不抹了。
她賭氣的想,讓它流,流血流死我好了,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死鼻子,她甚至還想揍她兩拳,再讓它多流點血。
一張A4紙從天上飄了下來,飄飄蕩蕩,最終落到了黃疏桐面前。
落地的那一面,紙面雪白,黃疏桐隱約看見,這張紙的另一面好像還畫了什麼東西。
她感到有點眼熟,撿了起來。
原來是這個。
是一張畫,上面寫著「尋人啟事」。
畫像上畫的是謝秋風和張翼。
他們貼「尋人啟事」的時候有貼到這條街來嗎?她不記得了。
沒想到這張紙又恰好落到了她面前,真是巧。
要重新貼回去嗎?
算了,人各有命。管他們呢,還是用來擦鼻涕吧。
她把紙捏皺,抹起了鼻涕。
鼻涕混著血黏糊糊的,一下子就把紙擦得又粘又髒了。
她把紙團向遠方丟去,丟到了馬路中間。
算了,還是去找個廁所洗一下吧!她想。
正要起身,只見又一張A4紙從天上飄了下來,正好落到她面前。
又是一張「尋人啟事」,她驚訝不已,他們沒有如此近距離的貼過兩張尋人啟事吧!
想著,第三張紙又飄了下來,她伸手接過。
又是一張。
怎麼還有?她覺得有點不對勁。
緊接著,第四張,第五張,第六張……
一連十幾張A4紙雪花一般紛紛揚揚的從她頭頂落了下來。
她俯身去撿,每一張都是。
都是他們那天畫的。圓珠筆的走線明顯,角落還有標註的數字。
那是他們那天畫完後標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