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修士,修為最高的也就是金丹大圓滿,哪裡敢碰惡棍們的逆鱗?剛剛還在高談論闊的人,如今個個縮得像個鵪鶉,尤其是那些自持有幾分美貌的,對宋清時更加恐懼不已——連傾國傾城的無歡公子都捨得毀容並搞成瘋子,這般辣手摧花的元嬰老祖簡直不是人!
宋清時被這些視線看得更緊張,表情更不自然……
擱在旁人眼裡,那是隨時要殺人的模樣。
安龍熟知他本性,忍不住偷笑了許久,然後悄悄在耳邊道:「清時,你好兇。」
宋清時氣得一把丹火燎他腦門上。
安龍嗷嗷地跳開,連聲討饒,他並不在意這種丟臉,甚至有幾分開心。因為在西林,男人怕媳婦,怕道侶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打是親罵是愛,他特別喜歡被宋清時打罵,既可以向所有人宣告自己的領地,也可以幫他舒緩一下緊張情緒。
越無歡早就看出他的蠢心思,只覺得幼稚可笑,並不放在眼裡。
他從進門後,部分注意力便被站在角落裡的熟人吸引,那是個海外的散修,名叫吳竟,外表長得氣宇軒昂,頗為不凡。越無歡想起了些有趣的往事,心裡翻滾起陣陣惡念,想做些很久沒做的快樂事情。他趁著宋清時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輕輕勾起艷色的唇,朝那散修笑了笑,面具下的鳳眸裡波光流轉,帶出了幾分風流絕色。
吳竟看得幾乎痴了。
越無歡卻立刻斂了笑意,收回視線,規規矩矩地侍立在宋清時身側,謹言慎行,端莊得讓人不可褻瀆。
明明是個尤物,卻裝作高潔聖子,這般落差,更讓人心癢難耐。
……
宋清時燒完安龍,身上的僵硬感稍微好了些,他冷冷地對眾人道:「從頭說起。」
安龍知道他緊張的時候,思維容易跳躍,經常把事情說得莫名其妙,便替他把問話說完整,直接點名道:「角落裡那個穿黃衣服的傻子,腦袋上有雞冠的牛鼻子,對,說的就是你倆,剛不是很能說嗎?過來把事情說完整!若是說不好,說得不讓清時滿意,老子便換人說。」
他的換人一般是指殺了再換。
被點名的兩個修士哪裡敢違抗,趕緊上前,把事情詳詳細細地說了個完整。
原來是這附近的月宴河裡,忽然出現了一隻水魔獸,吞了好些漁民,整條月宴河再也無法下水,漁民們走投無路,只好向附近的修真門派求助,然而這個名叫赤龍宗的門派,名字雖然霸氣,其實是研究符術的窮酸門派,修為最高的宗主也不過是個金丹修士,品行不錯,平日裡與世無爭,為各大門派制符,攢了不少人緣。
水魔獸不算特別強的魔獸,所以赤龍宗宗主便帶著幾個弟子去為漁民們除魔,結果這一去便沒有回來。各門派派人來取預定好的符咒時,才從赤龍宗的慌亂無措的小弟子口中得知此事,此時離赤龍宗宗主失蹤已過了三天。
於是,幾個門派合計了一番,各派出高手,再次下水檢視。
水魔獸見勢不妙,躲入了水底山洞裡,高手們追了進去,卻發現水洞內別有天地,巖壁外有數道劍痕,道道都帶著無盡殺氣,似乎像當年墨淵劍尊所留。水洞深處則漆黑一片,暗藏了不知什麼危機,高手們擔心有詐,不敢硬闖,只在洞口附近搜了番,竟救出了一名幸運的赤龍宗弟子,然而這位弟子昏迷不醒,滿頭黑髮變成雪白,似乎受到了極大的驚嚇。
眾修士商討許久,有說要回去請元嬰老祖,有說要大家一起闖陣,有說要分批多試探幾次,搞明白底細……最後有幾個大膽的修士對墨淵遺蹟心動難耐,率先進水洞調查,卻再次失蹤……
「先救人!」五山門弟子哭道,「我師兄落在裡面,若是拖下去,怕有危險。」
妙音宗的修士怒道:「呸!你師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