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能被看出來的。阿敏衝我擠擠眼睛,我白他一眼,問:
“阿敏你們什麼時候回來的?有沒有樂不思蜀?”
阿敏欠身雙手接過賀佳遞過去的水:“謝謝,謝謝!要不是錢花光了、卡刷爆了,我還真不想回來。唉,妹夫,你別忙活了,咱們出去喝啤酒、吃燒烤。章愷請客。”
我怔怔的看著阿敏:“妹夫”?看看賀佳,他正別有深意的看著我,微笑。
恍然大悟,臉“騰”的一下像燒著了似的。呼啦一下子,一票人等又都擁了出去。
等我鎖上門,其他人都已經下了樓,樓道里就剩賀佳在等我。我輕聲嘀咕:“進門還沒坐穩就要出去,在樓下喊我不就行了?費什麼電呢?”
“他們是來捉姦的。”賀佳捏捏我的手,在我耳邊低語。
“真難聽!沒好詞兒嗎?”
“這個最恰當!”他頭也不回的拽我下樓。
夜幕下,路燈昏昏黃黃的,涼棚下點著幾盞燈,更印得夜色黑沉。來來往往的行人沒有了白天的匆忙和戾氣,時不時有幾個人加入夜市的行列,又有些人過完嘴癮起身離開。
我們坐在一個涼棚下,加了兩把凳子,圍著一個圓桌,肩挨著肩。
燒烤師傅在一邊忙乎著烤著羊肉串,老闆樂呵呵的拎來一打啤酒,擺上一串玻璃杯,每人分到一個。
賀佳挪開分到我手邊的杯子,對老闆說:“她不能喝酒,來盒酸奶吧!”
於是又上了兩盒酸奶,我和楠楠一人一盒,燕子豪氣的嚷著不要甜兮兮的兒童食品,要喝啤酒。
周洲推開手邊的杯子:“我不用,對瓶吹吧!”
“對!”阿敏一拍桌子,“喝酒就是要這樣才痛快!我也對瓶吹!”阿敏就是這樣,無論在哪裡,他都是老大。
於是玻璃杯子又都被拿走,我有點擔心的看看賀佳,怕他不喜歡這樣有些粗魯的風格,他微垂著眼瞼看著開啟的啤酒瓶,帶著不經意笑容,搭在我腰間的手輕輕的用了用力。
看來還好,我放心了。
然後男人們就天南海北的聊起來,我當著聽客,陪著笑臉。其實他們說什麼我也插不上嘴,就是喜歡看他們熱熱鬧鬧的在一起聊天。男人們在一起時,與他們面對女孩子時完全是不一樣的狀態,豪氣沖天的。這時候會恍然大悟:為什麼這個世界是男權時代,是有原因的。我喜歡看他們在一起大大咧咧的說著話,吹和牛皮,揭著短……
忽的想起什麼,問賀佳:“你和章愷認識嗎?怎麼很熟的樣子?”
“留學時見過幾次,他可是社團的紅人。沒有不知道他的。”
阿敏正講起著去歐洲的事情,讚歎著美景和美人,見我和賀佳低語,一扭頭:“你怎麼不專心聽講?不許開小會。對了,差點忘了,給!”說著,丟給我一個巴掌大的藍色絨布小袋子。
“禮物呀!”我開心的從桌上拿起:“阿敏最好了,還以為你什麼都沒給我買呢!”
開啟來,一串珍珠手鍊,真漂亮,均勻圓整的白色珠子並排排成三排,彼此間用細小的一列水鑽連線著。我迫不及待的套在右手上,轉著手腕欣賞,越看越愛!
“不給你買禮物我哪敢回來?這是我在英國機場買的,全身最後的二十塊錢現金。”
“才二十塊錢?”我撇撇嘴,假裝嫌少。
“二十歐元!小姐!”
“你出手什麼時候變大方了!”周洲打趣著阿敏。
“不買回來這個女人能善罷甘休嗎?你又不是不知道!妹夫呀,哥哥這裡先提醒你,你女朋友可是很介意這些的,你要是出門一定、千萬、無論如何都要給她買禮物,也不用很貴,哪怕在地攤上一塊錢買個頭繩都行。記得啊!來,敬你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