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安排將職。
一方面謝朝忠要往御營軍安排更多的將職,而陳西言這時候又主張整肅御營軍兵簡政,在永興帝面前鬧了好幾次。
謝朝忠這些天一肚子怨氣,這時候在餘府又怎麼可能不抱怨?
餘心源雖為言官之首,但未列相位,給排除在真正掌握兵權、財權的御營司及軍領司之外,所以在廷爭時,也幫不了謝朝忠。
往深裡一層說,陳西言退隱之後,吳黨以餘心源為首,偏偏寧魯之爭時,淮東將陳西言推出來,聯絡嶽冷秋、程餘謙等人共同擁立寧王。陳西言挾擁立之功,理所當然的成為諸相之首,餘心源只落得一個左都御史的職差。
與相位錯身而過,餘心源心裡有著說不出的失落。
聽著謝朝忠滿腹怨言,餘心源只是沉著臉,不應聲。
簡御營軍,錢糧節減下來,想投到哪裡去,”餘闢疆質問道,“我看陳西言薦嶽冷秋去江州之時,就想好現在這一步;如今淮東計劃在秋後對閩東用兵,陳西言又諫言加強江州,要嶽冷秋能在秋後同時在江州對豫章用兵。陳西言倒是越老越糊塗,忘了當年誰整的他,這時候竟一心要將嶽冷秋撐起來……”
寧王繼位之後,餘闢疆得了出知濠州的差遣,當時陳明轍出知嘉興。
同為吳黨新秀,餘闢疆自然是事事跟陳明轍相比。雖同為知府,但濠州與嘉興相比,有天壤之別。雖出知濠州,餘闢疆心裡卻是滿腹怨言。
去年燕虜大軍南下之際,河淮動眼看著連濠州也難保,餘闢疆便託病離開濠州,濠州知府由劉庭州兼任。
餘闢疆在江寧一“病”大半年,想重新出來任事,陳西言卻要他將“病”養好再說,他心裡怎麼沒有怨恨?
柳葉飛叛投之事給淮東揭開,餘心源本以為有望補嶽冷秋的相位,組織都察院言官彈劾嶽冷秋最力,自然也有清算跟楚黨的舊恨在內;而當時陳西言卻是極力要保嶽冷秋。
陳西言要保嶽冷秋,倒不是忘了以往的黨爭,而是江寧這邊,實在找不到比嶽冷秋更知兵事的有聲望的官員。
嶽冷秋雖為文官,但當年以兵部shì郎整肅燕山防線,又出任東閩總督鎮懾奢家,繼而出任江淮總督,都有不俗的表現,對長淮軍、徽南軍及廬州軍都有很深的影響力。有嶽冷秋在江寧,每遇兵事,新帝也只是最重視嶽冷秋的意見,根本沒有謝朝忠表演的舞臺。
嶽冷秋在廟堂拜相,對朝廷掌握局勢,抑制地方勢力,有百利而無一害;陳西言保他,也是為顧全大局。
嶽冷秋最終還是辭相離任,餘心源卻未能如願補上嶽冷秋離開後空下來的相位。主要是背後有淮東撐腰的林續文極力反對,聯絡其他人一起反對吳黨同時有二人佔據相位,永興帝也顧慮吳黨勢力過於強大,不合制衡之道;餘心源卻怨陳西言這回又沒有幫他說話。
陳西言要jīng簡御營軍,節減錢糧以增加對江州及淮西的投入,倒是勾起謝朝忠、餘心源、餘闢疆三人的新仇舊怨。
謝朝忠與餘心原發著牢sāo,餘心源的話倒是不多,他的城府還不至於只圖一時嘴上之快,他考慮要深遠一些。
淮東計劃在秋後打閩東,陳西言同時要嶽冷秋在江州對豫章用兵。
淮西局面逐漸穩下來,江寧這時候全力保江州的,是有能力支援嶽冷秋同時對豫章用兵的。
這個策略是要奢家首尾難相顧,同時能壓制淮東的光芒過於強盛,陳西言要用嶽冷秋去分淮東的勢,以遏制淮東的野心繼續膨脹下去。
只要嶽冷秋能順利收復江西,董原在淮西又能站穩腳,林縛的野心再強,也只能暫時窩在淮東。陳西言的用心不可謂不良苦,這個局面對餘心源卻是極不利。
一方面謝朝忠的權柄會給削減,甚至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