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12日夜,我要求採訪以色列國防軍裝甲演習的申請還沒批下來。這時,新華社文字記者朱界飛也由開羅經陸路進入以色列。經與他協商,他去大學搞專訪,我則設法採訪裝甲兵演習。
以色列從立國之日起就離不開它的裝甲兵。自第一次世界大戰康佈雷…亞眠之戰以來,坦克部隊就因集炮火、機動性、通訊能力於一身而成為地面戰場起決定作用的兵種。戰爭史上,凡是掌握坦克戰精髓的軍人都獲意外的成功:像德國的古德里安、隆美爾;美國的巴頓、蘇聯的馬利諾夫斯基和以色列的沙龍。以色列製造的“梅卡瓦”式坦克據稱是與美國M…1艾布拉姆斯、英國奇伏坦、德國豹式…Ⅱ同樣優秀而神秘的坦克,能一睹以軍的裝甲演習令我振奮不已。
早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中,古德里安就命令施圖卡飛行員坐在衝鋒的坦克分隊前導車上以達到空地協同作戰的目的,德軍坦克在衝鋒中一旦遇到敵人戰防武器的遏制,坐在坦克中的施圖卡飛行員就呼叫施圖卡飛機空中壓制,從而協同突破敵軍防線。德國國防軍所向披靡。
四次中東戰爭,以色列國防軍把空地協作、步坦配合發揮到了盡善盡美、戰無不克的程度。直髮展到1982年阿里爾·沙龍率以軍入貝魯特,將巴解總部驅趕到北非的突尼西亞。
為了一睹以軍裝甲集團的真容,我最後不得不求助於那位只聞其聲不見其面的本…阿巴小姐。
2月13日清晨,我和日本記者村田信一、松川貴合租一輛車加入以色列國防軍的一支車隊。此次成行,可能有賴於以色列外交部的干預,我成為20名記者中的第18名。
在我們車隊前面是一輛雪佛蘭大吉普,車尾兩根四米多高的鞭狀天線被尼龍繩勒向斜後方。緊貼其右後方的是一輛敞篷吉普,車上坐著端加里爾步槍、戴盂形鋼盔、穿凱福拉背心的警衛。
進入內格夫大沙漠後,我們沿著一條用以色列國旗和紅白、綠黑、紅黑、綠白、黃黑相間的標誌旗指引的一條簡易公路飛馳。
我們租的桑巴路底盤不斷地碰到地面。隨著車隊,我們爬上一處高地。放眼四望,周圍佈滿了雪佛蘭吉普。我們被安排在山坡朝陽的一面,頭頂上架好了尼龍防空網。不遠處,幾輛拖曳式炊事車正準備早餐。我走過去,隨手拍了輛炊事車,問做飯計程車兵哪兒可以撒尿。一位以軍士兵禮貌地帶我走進沙漠上一處用白鐵修的小屋,這就是野戰廁所,令人吃驚的是廁所還準備了綠色的手紙。所有垃圾全部裝入黑色塑膠垃圾袋內。只有如此熱愛自己所處環境的部隊才能攻無不克,戰無不取。很難想象一支隨地吐痰的部隊能攻取什麼、又能保衛什麼。
以軍為參觀的記者準備了免費早餐,飲料從橙汁、熱牛奶到咖啡一應俱全,熱氣騰騰,全是那臺炊事車變出來的。吃罷早餐,有以軍士兵將丟棄的垃圾雜物裝入黑塑膠垃圾袋運走,高地又恢復了整潔。我只在描寫第二次世界大戰隆美爾的非洲軍團、古德里安的“G”坦克軍中看到過如此整潔的部隊。小時候看《說岳全傳》中宗澤考岳飛的一段臺詞至今我能背誦:
令行外搖山嶽,隊伍端嚴賞罰明。
將在謀猷不在勇,高防困守下防坑。
身先士卒常施愛,計重生靈不為名。
獲獻元戎歸土地,指日高歌定昇平。
其治軍精髓與以軍不謀而合,只可惜今天如此嚴整的部隊並不多見。
我看中了一位左肩章下彆著貝雷帽的上校,他正倚著一輛雪佛蘭吉普用希伯來語派兵遣將。我走過去,一位衛兵告訴我不能拍這位軍官。
一位自稱“希蒙上校”的軍官用英語簡要介紹今天的演習科目。遠方簡易公路上平板拖車載著南非製造的155毫米G…5加農炮沿公路快速突進,消失在遠方的山包後面。5分鐘後,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