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就是我家,在家裡待著還需要聽別人指揮?”
在如何氣人方面洪濤不光有天賦還有後天的努力,面對安全區裡的父母官和一眾隨從,嘴角微撇、下巴微抬、眼神微斜,用最短的回答,把輕蔑、傲嬌、驕傲不遜、瘦死駱駝比馬大等等一系列情緒全都表現了出來。
“這裡是聯盟政府分配給流民的臨時居所,產權屬於安全區管理處所有,不是你的家,只能算你的宿舍!”
見到洪濤這副模樣,連春雨也不甘示弱,又上前一步,打算用差不多高但更魁梧的身材給對方施加一些壓力,配合下面的話,達到滅其威風的效果。
“呵呵呵,聽說連處長是從長安調過來的。難怪,距離不近,訊息可能有些閉塞。我現在居住的房子恰恰不屬於管理處所有,它的產權原本在基建處,後來轉賣給了飛虎建築公司,又被我買了下來,現在是私產了。”
洪濤臉上二五八萬的德性愈發濃郁了,話裡還帶上了些許揶揄,繞著圈子的諷刺連春雨是個來自邊遠基地的土鱉,啥也不懂就敢出來瞎晃。
“……去叫張隊長上來!”對於這個很出乎意料的說法,連春雨有點措手不及,他萬萬沒想到有人會私下裡倒賣新移民的安置房屋,還做得這麼理直氣壯。
按說以這個理由就能把洪濤帶回去調查,不過他也不是傻子,知道京城基地的水要比長安深,於是多長了個心眼,打算找個明白人問問再決定。
“這是什麼?”要說這位連處長臉皮也挺厚的,被人當面問得啞口無言,居然半點不自在也沒有,若無其事的在樓頂上溜達了起來。
很快又找到了一個讓他感興趣的東西,指著那根十多米高的雙邊天線,一邊詢問洪濤一邊使眼色讓隨行人員過去仔細檢視。
“旗杆……”洪濤還是四十五度望天的德性,很不屑的吐出兩個字。
“放屁,這明明是天線!你私自使用電臺,有通敵嫌疑!”
不等上司表態,小跑著去檢視的年輕工作人員就越俎代庖,急吼吼的給洪濤扣上了一頂大帽子。這傢伙自打露面就特別積極,總是衝在第一線,恍如連春雨的一條狗。
“連處長,是您叫我?”但這條狗比較好運,不等洪濤把三角眼瞪起來,門口又鑽出一個人影。認識,原來新六區的治安隊長,張謙。
“他說這裡的房子是私人所有,我剛來,有些情況還不瞭解,你對這件事清楚嗎?”
連春雨見到張謙,撲克牌一般的臉上多少有點了緩和,說話態度也沒那麼硬了。看來他也不是不懂人情世故,知道強龍難壓地頭蛇,只是不想和一名流民和顏悅色。
“是這樣……”張謙瞥了洪濤一眼,只看到了側臉,沒接收到任何暗示,只能實話實說,但聲音很小。
兩個人嘀嘀咕咕了大概三分鐘,房子的事情好像說明白了,也死心了。這裡的房子確實屬於私產,而且不是非法倒賣,手續合理合法,早就在後勤部備了案,誰來了也得承認。
當然了,如果換個人,沒有孫飛虎和基建部門的長期關係,恐怕就沒法合理合法了。怎麼說呢,任何法律也不能完全杜絕人情關係。還是那句話,控制在一定程度之內,別損傷大部分人的利益,就可以正常執行。
“那這根東西是怎麼回事,治安隊調查過嗎?”但連春雨顯然不打算就這麼大張旗鼓的來、偃旗息鼓的走,又要在天線上做點文章,找回點顏面。
主要是洪濤的態度有點讓他窩火,啥創始人、啥前任理事長,真不是啥新鮮事兒。理事會里就有好幾位曾經的一把手,現在還不是老老實實的當橡皮圖章。
怎麼就你特殊呢,殺了人不說,還弄出來個什麼公審,仗著資格老目中無人唄!那就打錯算盤了,你朝中有人,咱也不是孤身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