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每人學三十餘式,負擔較輕,不致遺忘,也可輪流休息,但也教了二三十天。
車抵黃河,三人才合力將一招掌法學會。
皇甫星已將家傳的內功心法教與了三人,見車已停下,立即躍出車外,朝敖三將手一拱,道:“敖兄,咱們相識也不算短,彼此間幸無仇隙,就此別過,有緣再見吧!”
敖三躍下車座,笑道:“公子爺就渡河麼?”
皇甫星點了點頭,道:“我身有急事,不再多敘,咱們就此別了。”他轉身走下岸去。
敖三奔入車內,取了幾錠金子,追上前去,道:“無錢難以行路,這原是各地分堂孝敬公子的,公子帶上少許吧!”
皇甫星一笑接過,見宗氏三虎跟在一旁,於是留了一錠,其餘的交到“無牙虎”宗老婆子手內,宗老婆子接過,一言不發,揣入懷內。
三人下了渡船,過了黃河,上岸之後,皇甫星轉身立定,朝宗氏三虎道:“大河以北,不是神旗幫的地盤,三位不如就在北方落腳,三年五載之後,再回家鄉不遲。”
“亡命虎”宗遼聞言一怔,道:“怎麼?公子爺趕我們走啦!”
皇甫星也是一怔,道:“咱們偶然聚首,道義相交,豈能永遠走在一處?”
忽聽“無牙虎”宗老婆子大聲道:“宗氏三虎撿回的性命,反正無家可歸,如今是跟定公子了。”
皇甫星神情一愕,道:“那怎麼成?我還有要事待辦,而且前途多難,不願拖累三位。”
他本來傷勢未曾痊癒,這一月來晝夜傳武,宗氏三虎輪流睡眠,他卻日夜勞累,幾乎目未交睫,拖到如今,內傷仍然未愈,人卻兩眼深陷,憔悴不堪,連講話也有點氣喘了。
宗氏三虎全是性情中人,先前未曾深思,如今見皇甫星果真毫無所求,傳藝出於恩惠,不覺全是一呆,熱淚盈眶,潸然淚下。
皇甫星狠定心腸,將手一拱,道:“三位珍重,咱們就此分手了。”
“亡命虎”宗遼倏地毅然道:“宗氏三虎並非報恩,僅是敬佩英雄,公子若不嫌棄,我們一家三口捨命相隨,雖死無憾。”
皇甫星大受感動,眼眶一熱,道:“多謝三位的好意,我自身難保,不願連累三位,將來若有相需之處,再來相請各位。”
“亡命虎”宗遼道:“公子爺目下奔往哪裡?”
但聽“無牙虎”宗老婆子怒聲道:“老頭子哪來恁多廢話,跟在後面不就得了?”
“亡命虎”宗遼聞言,果然不再言語。
皇甫星暗暗忖道:“這一家人生性耿直,全憑意氣用事,我若不講清楚,他們定然直跟到底,那可壞了我的大事!”
心念一轉,急忙向宗遼正色道:“老丈請想,我不辭辛苦,將武功轉授給三位,到底為了什麼?”
“亡命虎”宗遼聞言,想了一想道:“是了,公子嫌我們的武功太淺,跟在身旁,有礙手腳。”
皇甫星聽他未曾說著要點,但也不予反駁,將頭一點,道:“這麼說也對,我此行須得保持隱秘,成群結隊而行,只怕難以成事。”
“亡命虎”宗遼愣了一瞬,倏地僕身拜了下去,宗老婆子和“不嘯虎”宗浪跟著跪下,皇甫星駭了一跳,匆匆跪下一拜,轉身疾步離去。
他少小離家,根本不識路徑,擺脫宗氏三虎後,向路人打聽了北上的途徑,直往雲中山奔去。
路上行了十餘日,這天傍晚,進入雲中山內。
入山之後,他對“落霞山莊”的記憶越來越是清晰,這時一面趁月奔跑,一面暗暗祝禱道:“爹爹在天之靈,保佑那‘丹火毒蓮’尚在原處,孩兒取到毒蓮,好替娘醫病,恢復她老人家的功力,再替爹爹報仇雪恨……”
他口中喃喃祝禱,不覺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