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六娘猶猶豫豫的不敢伸手去接,臉上的表情既害怕又恐懼,突然間趴倒在阿珠面前哭訴道,“可是姑娘,這求雨是真能求下來麼,要是……要是……”
卻見璧之冷笑一聲,“你若是派不上用場,那我林家留你何用,你若是不願,就給我滾下馬車!”
這下子六孃的身子抖的更狠了,她性格本就懦弱,從來沒見過什麼大場面,況且阿珠安排的事情在旁人眼中本就不可能成功,到時候,怕是會被當成迷獲人心的妖孽論處了。
可是她更害怕被拋棄,加之這段時間在林家的生活,是她這輩子最幸福的時光,若是孤身一人被留在這臨安縣,怕是比死還難受了。
阿珠靜靜地看了六娘半晌,最後卻是伸手扶她起了身,“你惹不願,我也不會逼你,但你可知道,師父給你批的命是假的,你本該一生悽苦,受盡世人蹉跎,最終剋死異鄉,算是世間少有的薄命之人,眼下我給你這個逆天改命的機會,說不得來日能榮登極致,富貴一生,端看你自己如何把握!”
“我……我……”六娘吱吱唔唔了半天,最終還是發了狠心,應道,“姑娘,我都聽你的,只是姑娘說的什麼榮登極致,富貴一生,六娘是不敢妄想,只知道姑娘待我好,我定不會辜負姑娘的期望!即使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便認了!”
阿珠和璧之終於鬆了口氣,他們一個唱白臉,一個□□臉,只不怕是想讓她害怕,說是給了六娘一個選擇的機會,實際上卻還是在逼迫她,一個六歲的女童,身上連個官府文書都沒有,不過是個黑戶,況她模樣又生的好看,在這種地方要想生存下去,需要付出多大的代價可想而知了。
……
車子終於在混亂的人群中停了下來,清揚真人一把扔掉韁繩,待渙碧下車之後,便把阿珠和璧之給抱了出來。
路上逃難的災民接連不休,有許多人都差點撞到馬車之上,清揚真人擔心被人撞到兩小,連忙一抽長劍,朝天一指,高呵道,“貧道清揚,途經此地,見此方旱情嚴重,天火肆虐,百姓民不聊生,於心不忍,願盡綿薄之力,向天請雨!”
這聲音中雜著雄渾真氣,使得它輕易的蓋過了在場的混亂和嘈雜,甚至傳出八里地外。
在場逃躥的災民們一見這氣勢,頓時停下了動作,一個個像見了鬼一般地盯著他,弄的他好一陣不自在。突然間,有個災民似是認出他來,疑惑的問了一句,“那不是白天見的那個神仙嗎?”
這話一問出來,旁人頓時像炸了油鍋一般,紛紛問道,“那真是神仙?”
“莫不是騙人的吧,哪裡真有神仙?”
“是真的,白天那道長一劍就震開了百來號人,我這眼睛看的是真真兒的!”
反正不管是真是假,這些災民們眼下終是找到一線希望,即使是假的也願意相信他是真的,一個個接連跪到地面,拜地請求道,“還請神仙可憐可憐我們,滅了這該死火吧!”
“求神仙降下大雨,憐憫我們這些受苦受難的百姓!”
“……”
阿珠拍了拍渙碧的手臂,渙碧連忙反應過來,朝這些不停磕頭的百姓說道,“真人需在此地開壇作法,還請各位速速讓開,莫誤了求雨大事!”
百姓們慌忙讓出一方空地,卻沒有離開,等在周圍想看看這道人是否真能求下雨來。
渙碧連忙把車廂內的箱子給搬了出來,手忙腳亂的在地上擺了一圈蠟燭,渙碧其實不知,這蠟燭的排列方式是璧之從殘破的河圖洛書中參演出來的小七星陣法,雖比不得妖王帝俊曾經用過的周天星斗大陣,但在此間已屬極品陣法,可以匯聚靈氣,防禦外敵,即使大火燒到面前,也可保陣內萬無一失。
只是這蠟燭不過是普通的蠟燭,這陣法的作用便是大打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