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暴風雨。
果不出所料,一雙盈滿笑意的湛藍眼眸注視著我,我無聲地走進房間,低下頭認真地吃飯,只想以最快的速度結束這樣的煎熬。對面的那雙眼睛一直盯著我,我假裝不知道,不去搭理他。拉雅姐姐在一旁絮絮叨叨地講著,無非是什麼感恩戴德的話,講得她唾沫橫飛,一頓飯的時間突然延長了好久。
我嘴裡裝著食物,含糊地回應著她的話,她的主人悠閒地坐著,聽著拉雅無比崇敬的話語,微笑始終掛在嘴角。終於知道為什麼拉雅那麼喜歡他了,原來他是這麼陰險的人,把自己的情緒掩藏得那麼好,好像只有他不對聒噪的拉雅有些煩躁。
這位不知何處來的男人,在拉雅一家中佔據了一席重要之地。他不僅是拉雅心心念唸的英俊男子,拉雅丈夫忠心耿耿侍奉的主人,還是他們可愛孩子小比喜歡的叔叔。他才來沒幾天,就把我現在所擁有的東西都搶走了。我雖然氣憤到想要扁他,但是現在畢竟寄人籬下,如果他一不高興,把我趕走,這麼大的沙漠,可真是沒有我的容身之所了。
他來了這裡,就招呼著拉雅一家和我與他同桌進餐。據拉雅說,從前都沒有機會和她的主人一起進餐,這次她真是受寵若驚。那個男人並不是一個人來的,還帶來了很多的隨從。可是,只有我們和他一起吃飯,我心底湧起一絲不良的預感。只可惜,我勢單力薄,看著拉雅屁顛屁顛地跑過去逢迎,我只有無奈地跟著,否則就吃不上飯了。
果然,在我很認真很認真地只希望快點吃完飯,遠離不安的源頭的時候,對面的人突然爆出了一句話:“他怎麼樣?”,打斷了拉雅姐姐的話,他們都愣愣地看著我。我也有些愣,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在問我問題,只不過這個問題有點讓我摸不著頭腦。他又添了一句:“他是不是很強壯?他抱你的時候……”
“閉嘴!”當我意識到這個問題有多麼討人厭的時候,及時地制止了他的話,“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再吵把你舌頭割下來!”他朝我頑皮地吐了吐舌頭,臉上洋溢著天真的笑容,晶藍的眼眸閃著水光,那樣無辜的表情,連我都差點相信是自己欺負他了。可是,拉雅卻是全都相信了。她看了我一眼,有些生氣地說:“小姐,別說了!”
我不想因為這個討人厭的混蛋影響了我和拉雅姐姐之間的感情,只好把滿腔的怒火壓下,繼續吃飯,反正我現在住在他家裡,忍一忍總是好的。我繼續埋頭吃飯,不去在意那個混蛋討人厭的目光,直直盯著我。我被看得有些心煩,抬頭狠狠瞪了他一眼。他有點被殺到,我有些得意。哪知道……
“你不知道嗎?難道你們沒有……”某人又冒出一句。
“啪!”我把碗一摔,指著他的鼻子罵道:“你有病啊!好好地吃飯不願意,非要說三道四的,你今年多大,你是不是男的,你不說我以為你是大媽呢!比女人還要嘮叨,你知道那麼多幹什麼,關你什麼事。那些問題可以問你的情人啊,問我幹嘛!”然後斜了他一眼,看向有些驚呆的拉雅一家,他們之前都沒有看我發過這麼大的火,有些被嚇到,只是我還來不及顧及他們,就說:“這飯沒法兒吃了!”
我坐在門前,依然默默地望著沙漠。每天,對著一模一樣的景色,我破天荒的不覺厭倦。這片沙漠彷彿有一股魔力,每一天都在變化,衝擊著視覺,總是覺得也許有一天,可以望向更遠的地方。生長在乾涸與飢渴中的樹木有些凋敝,今天的坎特茲隱隱透著一絲淒涼,不同的荒涼。
身後傳了馬靴踩在地上的清脆聲響,我沒有回頭,甚至不想聽見。這麼久了,已經習慣一個人獨自聽著風聲,看落日,等待黑夜降臨。突然耳邊有些癢癢的,就聽到他溫和的聲音:“睡著了嗎?”我對他的本性有本質上的瞭解,才不上他這種溫柔把戲的當。
我做遠了一些,卻不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