躍,便生生躍出了比武臺。
“白虎堂的功夫,不過如此。”文清的額頭上隱隱透出細汗,臉上卻更一片慘白,他仰頭對鎮北天道:“老堂主,你兩個徒兒都輸了。你為何不下場一試?”
鎮北天盯著文清,只問道:“真是刖公公命你來挑戰老夫?”
“你還不信了?”文清一笑,從懷中摸出一隻小小的鐵質長盒,一拋扔給鎮北天:“刖公公的親筆信就在裡面,你自己看!”
鎮北天接住,開啟盒蓋,果然裡面靜臥著一封燙了大內火印的信箋。鎮北天撕開火印,平展了信紙,低頭看後不禁笑了一聲:“好……好。既然刖公公覺得老夫沒有護好太子,是不中用了,還要徒兒來驗一驗,那老夫恭敬不如從命。”
說罷鎮北天一躍而入比武場,正對著文清:“文公公,請!”
武開陽和封淳同時叫道:“師父!”
這樣太不合禮數了,簡直就好像白虎堂堂主已失去了身份,只配和文清這樣的小公公比肩了。
文清看著鎮北天,驀地和氣地微笑起來,聲音也放柔了:“堂主爺爺也不用兵刃麼?也是呢,老祖宗也說,你若是答應比試,定然瞧不上我,不願意使兵刃。好,那我也不使兵刃了。”說著,從文清袖口,裙底,啪啦啦落下許多繡花針來。文清兵器散落了一地,倏地空手躍起,白衣飄逸如風,掄起雙掌就朝鎮北天當頭劈來。
鎮北天連足下都沒動,舉起雙掌就這麼一對。
只聽嘭的一聲,文清好像一個破敗的白幡般,被鎮北天一股掌風掀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文清嘴裡吐出鮮血,卻笑出聲來:“哈哈……哈哈……鎮北天你也有今天……”
鎮北天原本容色飽滿的臉上倏地升起一團黑氣,老人矍鑠的身子如瞬間枯朽了一般,竟然雙膝一顫,撲通一聲朝前面跪了下去,武開陽和封淳忙一躍上臺,一左一右架住了老人。
“奪魂針原來傳給了你……”鎮北天嘴角邊溢位一道黑血,聲音嘶啞如紙:“這麼說,刖公公是屬意把大內交給你了,文清。”封淳握起師父鎮北天的手掌一看,只見上面有一個極為細小的針孔,針孔中不斷地流出黑血——原來竟是文清在對掌之時,偷偷藏了一枚毒針在指縫之間,順勢藉著鎮北天一擊之力,將毒素打入了鎮北天掌中。
封淳這才意識到大事不好來,全身的血都冷了下來。
鬼蜮伎倆,若用在敵人身上還能叫做兵不厭詐,可如今,這般手段,卻用來對付一朝為臣的白虎堂——奪魂針一出,朝廷和白虎堂,就真正地完全撕破臉了。奪魂針是催命符,沒有解藥,再高明的武林宗師,最多一個月,人就要入黃土見閻羅,神佛莫救。
封淳見文清也被鎮北天一掌擊得重傷,倒地不起,不禁雙目赤紅,‘唰’地一聲拔劍便走了過去:“我現在就殺了你給師父報仇!”
“封淳!”鎮北天喊道,老人蒼老的聲音自嘲地笑了一聲,眸中的精光全都消弭了,只剩一片死灰槁木:“回來罷……不是他……是刖公公的意思。說不定,也是朝廷的意思。”
封淳手中拿著劍顫抖著,他如何不知,他若是就這麼殺了欽差,下次來的就不是叩山的大內高手了,而是剿滅叛匪的軍隊。若是那樣,不僅是白虎堂,連自己封家多少代的基業,也都要被連根拔起,家破人亡。文清揚起下巴看著封淳冷笑,封淳盯著那笑容,只感到自己一顆火熱的心涼了,曾經那麼多志氣胸懷,想著日後要繼承白虎堂,為國效力,好像都是一句笑話,一時間周身徹寒,滿心附骨透涼。
封淳用劍指著文清,從牙縫裡迸出一聲:“滾!”
文清還在笑,他帶來的幾個小太監卻抬著文清的步輦跑了過來,七手八腳地把文清抬上了坐架,這時卻還差最頭前的一個抬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