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還有另一個呼吸聲,應該就是五王爺了。
武開陽不動聲色地從窗戶翻入了過道里,然後敲了敲門。
立即有人給他開了門,正是殷靜,他輕聲道:“請進。”
武開陽走了進去,只見房中端坐一個三十歲左右男子,穿著尋常布衣,手旁放著一隻大斗笠,與太子一樣是國字臉,只是腮邊有一圈絡腮鬍子,眼睛十分有神。男人笑了一笑,音色粗獷,武人之風漫溢:“你就是白虎堂主?”
“武開陽拜見王爺。”
“殷靜,你先出去。”五王爺道。
“是!”
“坐。”五王爺一指對面的座位。武開陽點點頭,便上前一步,坐下了。
“問你一句話,你如實答我。”五王爺道。
“不敢欺瞞王爺。”
“太子是你殺的?”
武開陽一愣:“王爺如何知道?”
“太子身上的刀口,我找人看過,不是地獄鬼的手筆。力道上來說,也非修羅王和千佛手。只有你和鎮北天,可我覺得鎮北天不會這麼做。他若是會,也不至於被奪魂針暗算了。”
“王爺明鑑。”武開陽認了下來。
“你可知道殺太子是什麼罪?”
“知道。”
“喔?既知道,那是為何?”五王爺饒有興致地看著武開陽。
“不辨忠奸,進讒害死武將軍。”
“這麼說,你覺得一個將軍,比儲君要重?”五王爺的視線將武開陽籠罩,神色之間壓迫感更甚。武開陽知道,這是見過血的歷經沙場之人的神態,他從小見識多了。
“太祖爺立本朝之命在於伐北,是儲君先背棄了太祖爺,而並非是武開陽背棄了儲君。”
五王爺笑了一笑:“武開陽,這個名字,我說給殷遠山聽,問他知不知道你和武將軍的關係。他跟我說武家沒有這個人。後來殷雲卿畫了一幅你的畫像掛在房間裡,被殷遠山看見了,殷遠山對人過目不忘,又來找我,說對你有印象。你是武家軍軍屬後裔?”
“是。”
“那就難怪了,武家軍常出忠勇之士。”五王爺點了點頭,從懷中拿出一封信遞給武開陽:“這是殷遠山讓我轉交給你的信。”
武開陽接過了,信封未封口,他取出信紙略微一掃,的確是他曾見過的殷遠山戰書中的筆跡。內容先是提及當年武將軍一事,扼腕嗟嘆,再是贊武開陽斬北朝攝政王,誅四聖之二,為將軍報了仇,最後提及,五王爺是明主,值得共圖大事,又說五王爺已與他有約,若得大統,則為武將軍正名。且五王爺與今上與諸位皇子都不同,不會再為控制白虎堂,拿白虎堂開刀。
武開陽看完了信,道:“殷將軍說的,可都是王爺真意?”
五王爺道:“本王統軍十六載,從來都是言出必行,一諾千金。若是戰場上承諾的賞罰都做不到,那何以為將?何以得天下?”
“那我就得了王爺的話了。”武開陽頓了一頓,“白虎令,是太祖爺的旨意。如今既然只有王爺一人追隨太祖之志,白虎令自當授予王爺。”說著武開陽把懷中白虎令遞過去,五王爺接過了。
“不知王爺此來,有何吩咐?”武開陽問。
“若不是發生了大事,我也不會親來。”五王爺道,“只是最近我留在宮廷的侍衛,也曾是改名換姓的武家軍軍屬,近日給我傳回來一個訊息。他說貴妃娘娘有一位隨身嬤嬤,他巡衛時碰巧看見了,長相十分像武將軍當年隨軍的如夫人。”
“閻羅王炎龍喜!”武開陽驚撥出聲。
“不錯!”五王爺道,“炎龍喜善於下毒,當年就是以‘芳香誘’迷昏了武城珏將軍,把將軍裝進她回孃家探親的行李箱中,才躲過了武家大軍的盤查。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