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輩禮節,樊稠自己也沒想到,眼淚竟全不受控制。。。。。。不想哭,但哭個不停。
樊長老是修行多年的高人,心境自不會像修行被廢的晚輩那麼浮躁,只是招手把他喚到跟前來,著他坐下來:“這十年你是如何過的?”
訴說過往,以前沒數過也就沒主意,現在仔細一說樊稠才發現,小到維持街面、幫老太太抓雞找狗,大到跨刀掛鎖、奉官命追緝惡匪,這些年他辦過的案子當真不少,一樁一樁,到後來都把樊長老說得有些不耐煩了。
樊稠尷尬地道:“是弟子囉嗦了。”直接把講述跳到了蘇景到達白馬鎮後的事情。
樊長老聽過後問道:“重修水行道或改學火行道,蘇師叔讓你自己選?你怎麼打算。”
樊稠應道:“弟子想重歸洪澤峰,再入您老門牆。”這是人之常情,再正常不過的選擇,樊長老痛快點頭:“只要蘇師叔答應便沒問題。待會我和你一起再去一趟光明頂。”說著,他伸手拿住樊稠的脈門,將一縷真元注入其中。。。。。。
真元遊走於弟子經絡,看他這十年中身體有何變化,以便為樊稠選擇合適的功法修行,只是‘例行公事’似的普通探查,畢竟樊稠以前的資質就很不錯,相隔十年不會有太大的變化。
可是很快樊長老的雙眉就蹙成了一團,喃喃道:“怎會如此?”言罷,伸手一搭樊稠的肩膀,說了聲:“隨我來。”帶著他一起去了水靈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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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會如此?”三天後蘇景從入定中醒來,正抱著大碗吃飯,聽身邊裘平安嗚哩哇啦好一番長篇大論後,蘇景一愣,停箸問道。
“怨不得別人,是這小子身體不好。”裘平安聳著肩膀、雙手一攤。
蘇景追問:“他人在何處?”
“還在水靈峰上躺著呢,樊長老力請,風長老受不住糾纏,就再給這小子仔細檢查一次,不過意思不大,結果應該不會變。”
蘇景猛扒了兩口飯,把大碗一放,展開雙翼飛起:“我去水靈峰看看。”
“風長老都沒轍,你看有啥用啊?”裘平安大聲喊著,也騰起雲駕跟在了蘇景身後。。。。。。他們說的人是樊稠。元基被散去,道理上講不會對身體經絡有太大的影響,以後大可重新修煉。尤其當初廢掉樊稠的樊長老,在施法時刻意加了小心。
但時隔十年樊長老再探樊稠的身體,意外發現他的經絡枯萎,變得最弱不堪,再不復當年資質,根本無法再煉氣。
樊稠被送去水靈峰,經風長老問診,很快就確定是樊稠的體質有缺,與旁人無關、與曾被廢掉修為無關,是天生的體質就有問題。
在修行道上,天資不錯、進境頗快的優秀弟子,忽有一日經絡無端枯萎,以至真元四散暴體而亡的情形,並不算太罕見。說穿了就是他的經脈藏有先天缺陷,承受不了太厚重的靈元真力。樊稠便是這種毛病了,只不過他發作的方式不一樣,以前的修為一聚一散、讓這‘病症’提前暴露出來。
至少從道理上,這件事怪不得蘇景,風長老說得明白,當初他的修為若未被廢掉,以樊稠精進的速度,至多再修行十五年,便會突然經絡崩碎的惡果,因為全無先兆所以必死無疑。
先天之患,任誰也無法提前察覺。
小泥鰍看著混、口音橫,但心腸不錯,樊翹之事讓他心中唏噓,跟在蘇景身後嘆道:“你說這事。。。受了十年的苦,好容易重返門宗繼續修行,回來一路上我瞧這小子眼睛都發亮,結果。。。唉,招誰惹誰了。”
蘇景來到水靈峰時,風長老剛完成第二次問診不久,結果早定,再查一千遍也不會改變,樊稠已經知曉噩耗,整個人都離了魂,黯然站在一旁。
除了水靈峰的弟子,洪澤峰不少晚輩也在,正圍著樊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