袍穿在身上,什麼鬼法修持也休想瞞過他的洞察。
目中精光閃過,望荊王並不掩飾自己的驚詫:“夏先生好眼力。好見識。有這等高才。訓得精兵必不會差,難怪小兒歸京後,與我談起白鴉城、夏家人時推崇備至,還請我務必於朝上保薦帶先生出雪原的炎炎伯。”
聽得王爺金口點名於己。方畫虎不知是福是禍。更不知該如何應答。只有點頭哈腰滿臉訕笑。
望荊王對方畫虎擺擺手,示意他無需多禮,目光仍望著蘇景:“那依先生所見。白鴉城夏兒郎,比起望荊府陰蜓衛又如何?”
話剛說完,蘇景背後冰城中忽然傳出一陣鐘聲,時候到了、夏兒郎們起床了。。。下一刻城門開啟,七百屍煞三一群五一夥,有的揉眼睛有的打哈欠有的手持粗針縫補著自己的破爛身體,稀稀拉拉散漫不堪出得城來。
哪裡像訓練有素的精兵,比著懶漢上田笨學徒上工還要更懈怠更不像個樣子。
見了主帥蘇景,躬身抱個拳,再對面狠心惡無論如何不能得罪的小相柳露出個諂媚笑容,亂哄哄地蘇景身後一站,這就算完事了,什麼佇列軍陣全沒有,跟一群鴨子似的,有人面朝南有人面朝北,反正都站著就已經不錯了。
沒一個夏兒郎多看王爺一眼,倒是有不少屍煞對著王駕身後九位鬼胎娘子擠眉弄眼。
蘇景麾下三隊猛鬼兵,損煞僧本就來自戰死沙場的鐵血英魂,沉舟兵浴血幽冥百戰精銳更不必說,唯獨‘惡人磨’,平日就是這樣一幅德行,不上戰場時候不像軍卒更像潑皮。
散漫屍兵出城,主人不見如何,可來觀戰的大群百姓、小小富貴人家卻都面露失望。。。。。。自從來到地方,白鴉夏兒郎還是頭次露面,外人還道他們個個都如搬城巨靈那般威風兇猛,是以大把人落注於雪原七,硬是把夏兒郎炒成了奪魁最大熱門,哪成想真正的夏兒郎竟是這樣一群慵懶腌臢的‘東西’。
真金白銀的已經押了出去,今日得見真相,誰能不心疼。
忍不住的,有人低撥出口,聲音雖低奈何人數眾多,呼聲匯聚一起成了不小的動靜,濃濃失望盡在其中。
蘇景看了看自己的軍容,似乎也挺無奈,口中回答王爺的話:“差遠了,沒得比。”
沒有主、賓的言辭,誰比誰差遠了?誰和誰沒得比?蘇景的話模稜兩可。望荊王也不再追究,哈哈一笑,不再理會蘇景邁步向著下一家雪原精兵走去。。。。。。
望荊王檢視雪原兵馬之際,又有幾位貴人到場,尤其五十年前對這一場賭局投入重注的幾家,都有門內重要人物來觀擂,老宰相家三子,外姓王的親兄,國師麾下大弟子陸續到來。不過他們的身份比不得親王望荊,排場自也差得遠,尤其國師的大弟子,方外修行人打扮,連護衛侍僧都不帶,孤身一人前來。
可也就是這收斂僧侶,引得蘇景微微一揚眉,傳音小相柳:“此人不是殺獼。”
三目、六耳、滿口獠牙,真正馭人模樣,怎麼不是六耳?
“這是靈寶化形,脫胎於法器、成就人身。”不等小相柳發問蘇景就給出瞭解釋,那個僧侶與幽冥七十三鏈子是一樣的‘道理’,不過以蘇景目測,和尚的本領可比不得七三鏈子。
誰是什麼小相柳全不關心,舔了舔嘴唇就算是個回應了。
望荊王走馬觀花,看過諸多雪原隊伍,對他和四哥著力支援的‘殺威兵’也沒未顯特別關照,一個圈子轉完就去了擂場南看臺,與道場貴人說說笑笑。
過不久,主擂欽差駕臨,十八雪原、近兩萬鬥銳沿甬道進入‘坑底’但有鎢鐵柵欄相阻,一時還不能登入擂臺。
靜待吉時。。。。。。猛一聲炮號轟動四方,主擂欽差手拍木案,以真元灌注於聲,昂頭吼喝:“開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