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小茉攙扶下起來,“你放心,我會走得遠遠的,不會打擾到你,我巴不得再也看不到你。”
“水嬿,聽我說——”他該說些什麼安慰她?見她說出絕情的話語,心裡一樣難受無比,從來不為自己的行為辯解的他,忽然感到再不說句話,有可能會失去她。
應水嬿又哭又笑:“聽你說?呵……我本來想跟你好好談談,是你破壞了它,我不要再聽你解釋什麼,我也不會原諒你。”她推開小茉的手,奔出“飄蘭院”。
她不要再留在這裡,她要回家,她要回家,可是她回不去了,她沒有辦法回去了,怎麼辦?她真的沒有地方可去。
爸,媽,你們快來救我,我好想念你們,快來救我。
“小姐,你要上哪兒去?”她真的沒地方可去了。她茫然地停下腳步,望望四周,除了這裡她沒有地方可以去。
站在拱橋上,盯著底下的花池,她心一橫,身子不由自主攀上護欄,往下一縱。
“小姐——來人呀,救命呀!”小茉魂飛魄散地大叫,“宮護衛,快救夫人,夫人跳水了。”宮穎剛踏進莊內,正好瞧見這一幕。他飛奔上前,縱身躍入池中救人。
而不放心跟出來的齊雋天,相繼看著妻子投水自盡,宮穎棠躍進池中相救,頓時退盡臉上的血色,從喉嚨中嘶吼聲,當他奔到時,奄奄一息的應水嬿正被撈了上來,他迅速地搶過。
“水嬿!”他先把過脈,做了番急救,讓她吐出肺裡的水,“穎棠,去找大夫來。”交代完,抱起溼透的妻子,大步地邁進“柳風院”。
聞訊趕來的方肇嶽馬上遣丫頭進屋幫忙,但又全被齊雋天趕出來,他要親自照顧她,事情不該變成這樣的。
“小茉,呆在那裡幹什麼?取夫人的衣服來。”
“是……”小茉拭著淚,忙拿一套衣服給他。齊雋天小心地脫去她身上的溼衣,為她換上乾的衣服,看著她昏迷不醒的小臉,緊抿的朱唇,憶起她曾如何伶牙俐齒地和他鬥嘴,為什麼事情會鬧到這步田地?他是男人,何必跟個女人嘔氣。
“姑爺,求求您別生小姐的氣,她是特地去向姑爺道歉的,小姐為了姑爺你出言不遜很後悔,才想找姑爺談,沒想到會變成這樣。”小茉跪在地上,一把眼淚一把鼻涕。
他撫摸她臉上的紅色掌印:“水嬿,對不起,原諒我——原諒我,水嬿,我太氣憤了才會動手打你,我不是有意的,你千萬不要有事,請給懺悔的機會。”他以額抵著她,嘴裡不停地念著。
方玉瓏帶著大夫進房:“莊主,大夫已經來了。”他退開一步讓大夫診斷,焦灼地在一邊等待。
“大夫,怎麼樣?我妻子還好嗎?”不等大夫說話,他連聲問了好幾次。
天知道他有我關心她,她是第一個停駐在他心頭的女子,第一個能激起他所有感覺,包括喜怒哀樂的人,但是他卻不知珍惜,竟讓她有尋死的念頭,要是她有個三長兩短,他永遠無法原諒自己。
大夫診斷告一段落,“莊主放心,夫人沒什麼大礙,只是情緒過於激動,等她醒後,服一帖藥安安神就好了。”
“是嗎?那就好,玉瓏,麻煩你跟大夫去抓藥?”交代完,他又坐到床邊。
小茉也跟著兩人出去,讓齊雋天單獨留下。他握著她的手,在心裡責怪自己,是他太過分了,打女人的男人是他所不屑的,而自己竟也成為其中之一。
這樣一位外表柔弱、性情卻剛烈的女子,當她義無反顧地投水時,尋堅決的神情使他駭然,她真的恨他恨到寧可一死,也不願再見到他嗎?
不!她不該死,錯的人是他,他終於能坦率地承認,是自卑逼得他不敢去愛人,在他心裡始終有魔鬼的存在,何時他才能祛除心頭的陰影?
“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