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武中興,幾經磨難?現在,本教主問爾等,你們被涼州的強大嚇倒了嗎?”
“沒有!我們沒有!”
“起事之前,黃天示警。黃天忠愛我太平道,已現明證!爾等可願意,為我太平道赴湯蹈火,建黃天世界,開萬世太平?”
“願意!我們願意!”
“很好!那麼……去吧!去通知我太平道各方教徒!”張角大手一揮,沉聲道:“原定起事的日期不變。具體計劃,依改變後的計劃行事。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
徐奉、張梁、張寶,齊聲呼喝,雙目中精光閃爍,那裡面既有對太平道的狂熱之情在高漲,又有無盡的野心在膨脹!
……
……
公元184年, 三月初五,冀州,扶柳城。
“做錯了什麼?我張四雷究竟做錯了什麼啊!你老天,要如此對我?”
一個名叫張四雷的中年人,雙目血紅,在屋舍內發出了一聲聲哭嚎。那哭嚎聲帶著濃重的怨恨,帶著無比的不甘,既如同一隻被狼群拋棄的孤狼,又如同剛剛從地獄中爬出來的惡鬼!
不怪張四雷如此失態。
他本是鄉下一個老實巴交的普通農民,是官府沉重的賦稅,是士人們的高利貸,讓他失去了自己的所有土地。
他甚至連坐佃戶的機會都沒有——生活無著的百姓太多了,士人只要奴隸,不要佃戶!
張四雷不甘心一家淪為奴隸,只能帶著妻子兒女離開老家,憑著僅存一點點積蓄,做點小生意為生。
但是,世道越來越不好,他的生意也越來越艱難。
漸漸地,妻子、兒子都由於長期的營養不良,一病不起,撒手人寰。
家裡只剩下他和八歲的女兒,勉強靠著這小買賣維持生存。
不料,天子又忽然下旨,將商稅提高了五倍!
張四雷的生意越發艱難,每日的盈利已經不夠他們生存,全家餓死,就在眼前。
今天,張四雷中午回家,發現自己八歲的女兒,已經懸樑自盡!
很顯然,懂事的女兒,把唯一生的機會留給了父親!
“這狗|日的世道啊!”
張四雷的情緒自從見到女兒的屍體的那一眼起,就完全失控了!他恨這將自己全家人逼死的世道,他恨這好人不得好報的世界!他恨不得這世道,馬上毀滅!即將是自己與之同歸於盡,也……在所不惜!
正在這時,忽然,張四雷聽到門外一陣喧譁聲傳來。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