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僵硬地想要移開視線。
周逞卻適時看過來,將她逮了個正著。
他挑了挑眉。
她更加惶恐。
「抱歉,我在家裡——」
男人悠悠道歉,眼神裡卻儘是挑釁的嘲諷,
「不喜歡穿衣服。」
他微微一笑:「打擾你了嗎?蘇小姐。」
好嘛,難怪這傢伙剛才跟她說:我為什麼要介意?
他就是想看她面紅耳赤的窘迫模樣!
蘇窈莓咬住下唇。這麼多年過去,他還是這樣混蛋惡劣。
她索性破罐子破摔,笑吟吟地回應:
「沒關係呀,我看習慣了。」
周逞低笑:「蘇小姐好記性。」
以前戀愛的時候,他就喜歡赤著上半身。
勁瘦的身體抵住她纖薄的後背,下巴埋在她香軟的頸窩裡。
用現在的流行語來說,他最愛和她貼貼。
睡覺的時候,他也喜歡擁著她。
可他體溫比她高,每次都熱得她一身薄汗。只能費勁推開這傢伙,裹著小被子躲到角落裡。
這傢伙就是個火爐!
蘇窈莓想起以前,再看他現在意味深長的笑容,一時有些憋悶。
她毫不示弱,笑得更加溫柔:
「我說的不是你。」
「……」
周逞的笑容瞬間冷卻地無影無蹤。
很好。
她這些年習慣了看半裸男。
但不是他。
周逞舌尖抵了抵右臉頰,笑得愈發「溫柔和善」。
他不再接話。
踢過來一個椅子,拎著藥坐在餐檯前。男人單手在裡面挑挑揀揀,眼神專注,像是隨口詢問:
「介意我在這裡塗藥嗎?」
蘇窈莓老實回答:「不敢介意。」
你他媽都在我面前脫衣露肉了,還擱這兒裝文雅呢。
我這個無處可去的倒黴鄰居,還能發表意見?
蘇窈莓在內心瘋狂輸出,表情管理依舊溫柔得體。
周逞好笑地看向規矩坐著的小姑娘。
有點膽量,但不多。
果然還是那個她。
他沉吟片刻,說了句:「你可以敢。」
蘇窈莓原本只覺得他越老越矯情,塗個藥還得脫衣服,光著膀子。
不守男德。
可當她看見男人血肉模糊的右手小臂,驚得捂住了嘴。
醫生給他止了血,依然還有幾處擦傷觸目驚心。
難怪這倒春寒的天氣,他衝鋒衣裡卻只穿著短袖,應該是怕碰著傷口。
或許任務結束後,就匆忙換上便衣來醫院了。
蘇窈莓心裡泛起酸楚,見他有一塊擦傷始終沒塗到,溫聲提醒:
「周隊長,你胳膊肘那裡還有傷呢。」
「夠不著。」周逞冷聲道。
她疑惑地比量了一下。
就算是胳膊並不長的自己,左手也能夠著右手胳膊肘啊。
周逞的左手,很笨嗎?
蘇窈莓努力思索,記憶深處閃過某個畫面,小臉兒一紅。
不對,他的手指明明就很靈活。
可週逞確實沒塗到。
只差這一塊,強迫症的她看著很難受。
直到周逞扔了棉簽準備把藥收起來,蘇窈莓還是開口道:
「……要不,我幫你塗一下?」
周逞:「?」
「你不要誤會,我知道你們特警都很英勇,為了守護人民安全經常遇到危險,」
她努力壓下私人感情,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