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能力像哥哥一樣接過來這些爛攤子,她在離開之前只會大吵大鬧,像個孩子一樣耍脾氣。
原生家庭是無法選擇的。
當時那種情況,為了讓周逞有更好的未來,她不得不主動放手。
她猜不出明天和牢獄之災哪個先到。
就算他們家成了爛泥,至少不會沾染到他,至少——
周逞是乾淨的。
後來,父親翻案了,證實秘書說的都是假話。
但她和周逞,再也回不去了。
她曾經用最狠心的話,刺痛過少年驕傲的自尊心。
…
蘇窈莓一直覺得自己在遇到事的時候不牽連他,不讓他擔心,就是對周逞好。
可直到她和周逞複合後,被他緊緊擁著,聽他一遍遍說著「有事就找我」,蘇窈莓才參透一點道理。
他或許……
更希望和她一起解決問題。
如果可以重來。
她會選擇和他商量,將心底羞於啟齒的自卑和痛苦,坦誠地剖析出來說給他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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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欄目的調解還在繼續。
圓臉女孩皺眉惋惜,為什麼美女姐姐的戀愛也有坎坷波折。
蘇窈莓彎起唇角,安撫地沖她笑笑。
現在想起來,再不愉快的經歷,也只是豐富人生的一部分。
周逞歸隊,應該還要過幾天才能回家住一回。
蘇窈莓成天數著日曆,工作之餘就在她家和他家往返,把周逞冰冷的家折騰得甜甜暖暖的。
她最近迷上了自己拍私房照。
支著三腳架,動作不停,閃光燈也不停。
蘇窈莓選出最惹眼的幾張,總要發給在隊裡禁慾當和尚的周隊長。
有時是黑絲,有時是白絲,還有時是腰線,也有時是胸口鮮嫩欲滴的一枚漿果。
周逞的回覆都比較正經。
除了偶爾發條語音,低喘中夾雜兩聲輕飄飄的威脅。
蘇窈莓躺在床上笑得滾來滾去。
看得見吃不著,對他來說就是最大的折磨。
直到她變本加厲準備撩開衣服拍兩張,身後突然傳來懶洋洋的磁性男聲:
「行啊小丫頭,拍這麼多照片,可勁兒勾我是吧。」
這話聽起來很是幽怨。
回眸,一身黑衣的大帥逼倚牆抱著胳膊,深邃的黑眸壓著零星笑意,眼神炙熱,像極了某種準備捕獵的大型動物。
「混蛋!你走路怎麼沒一點聲呀。」
蘇窈莓嚇得在床上翻了個滾,抄起抱枕扔他。
她軟綿綿的沒什麼力氣。
抱枕飛到一半,就吧唧掉在了地上。
周逞看著小丫頭慌亂的模樣,跟個混球似的哂笑起來。
他隱忍剋制,俯身,大掌攥住軟乎乎的抱枕。
手背上青筋血管突起,力度不重,卻讓蘇窈莓一陣陣頭皮發麻。
「怎麼,」男人挑眉,把抱枕隨手摁在床上,
「我還得在門口敲鑼打鼓喊一嗓子:大魔王來了,是嗎。」
他眉眼下壓,欺身向前靠近。
喉結滑動,每一次吞嚥都像是無聲而旖旎的警告。
早知道,她就不該在他床上玩火拍私房照。
現在倒好,玩火自焚。
「倒也不用……」蘇窈莓紅著臉後仰。
幾天沒見,她都有些不適應他灼熱噴灑的呼吸了。
男人抬手摁住她的細腰,迫使小丫頭坐在他結實的腿上,不輕不重地揉著:
「寶寶,想我了嗎。」
蘇窈莓笑著後躲:「……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