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上眼睛,這是豐兆天說的最後一句話。
嶽楚人抬眼看向閻蘇,閻蘇如釋重負的笑著點點頭,做到了。
宮禁長達七天,終於解除。而後皇上下旨召集六部重臣進宮,一時間廣華門前車水馬龍,文武朝臣進宮,抵達承德殿。
那個時候,嶽楚人在陳妃的宮裡閒坐。閻蘇早在豐兆天說完召集六部之後她便去通知豐延紹了,想必此時他們都聚在承德殿。
“那天晌午十分我就覺得要出事兒,但是我又出不得宮門,更是無法派人去傳信。後來沒辦法,我派人把哥哥找來了,只有他能隨便出入後宮又不會被人懷疑。我與他說了異狀,他便派心腹去通知了五王。不然,那晚五王絕不會那麼快的帶人來,這皇宮也就被襄王控制了。”臥在貴妃榻上,陳妃妖妖嫋嫋的說著那天的事兒,她也是其中很重要的一環。
靠坐在椅子上的嶽楚人欣賞著陳妃的媚眼如絲,聽她說完,不禁輕笑,“聽說你與國師一直不相往來,你找他他還能來,可見兄妹情義還在。”至今為止,嶽楚人沒見過那位傳說中的國師。
陳妃風情萬種的一笑,“那是他對不起我,心裡有愧,我有事找他他自然會來。”
“接下來你打算如何?五哥勢必不會讓他繼續住在宮中,你恐怕也得離開這兒了。”豐兆天倒不是退位,而是以身體不適為由命豐延紹監國。雖是監國,但等同於就是昭告天下,皇位傳給豐延紹了。
陳妃笑笑沒有回答,轉眼看向外面,天空廣闊,她那張妖嬈嫵媚的面龐下卻藏著憂愁與無奈。
驀地,一個小公公快步的從外跑進來,跨過門檻一個不穩撲通趴在地上,卻是來不及起來就急急道:“娘娘,七王妃,不好了。襄王不知怎的從大牢裡出來了,帶著幾千人殺進皇宮了。”
“什麼?”陳妃刷的站起身,嶽楚人眉頭擰起,轉頭與陳妃對視一眼,兩人快步的走出宮殿朝著承德殿的方向而去。
一路上,宮人都急亂成一團,隱隱的,能聽見遠處傳來的打殺聲。或許是因著皇宮的格局,那打殺聲聽起來帶著沉悶,如此一來就更驚心,好似地震了似的,腳下都在晃。殘陽西斜,天邊出現幾抹火燒雲,血紅的顏色好似預示著今日不太平。
走至承德殿,殿前已被禁軍包圍,一致對外,弓箭手箭在弦上,雖陣勢不凡,但這是最後的堡壘了。
殿門處,奉了皇命的文武朝臣都聚集在這裡。大部分都開始焦急恐懼,特別站在高處聽著遠處的打殺聲尤為清晰,敲打著眾人的心頭。
走過去,嶽楚人一眼看到了豐延紹,卻是沒找到豐延蒼。想必他還在城裡,皇城戒嚴,他帶領著大部分守軍,若是得知宮裡出事兒,他肯定會第一時間趕來。
“五哥。”走過去,豐延紹雙手負後,神色沉斂,鎮定自若。
“進殿裡去。”看了嶽楚人一眼,豐延紹看起來依舊斯文儒雅,就是此等陣勢,也絲毫擾亂不了他。
嶽楚人扯了扯唇角,“有我在,你們都死不了。”
豐延紹勾唇微笑,轉頭看著嶽楚人,眉目間滿是一個兄長對妹妹的喜*,“我們不會死,但是他們必死。”
微微挑眉,嶽楚人有些不懂豐延紹的意思,他很自信一定會贏是麼?
一直站在嶽楚人身後的陳妃眸子一亮,下一刻無聲的微笑,動手握住嶽楚人的手,拽著她後退了幾步。雖周圍都是人,但他們都焦急於此時愈來愈近的打殺,根本無暇顧及她們倆。
“襄王不是自己跑出來的,殺進宮的也不是他的手下,他是被人強行帶出來的。藉著他的名義殺進皇宮,為的就是滅了我們。”陳妃壓低了聲音,說著,視線朝著承德殿殿內掃了一眼,其意明顯。
嶽楚人瞬時恍然,“這些人是他的人?”他,就是豐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