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嗎?怎麼都沒見你動筷子?”譚諫嚴打量她的神色,見她確實一心一意朝著自己笑,他眯起眼,勾起唇,湊近她耳邊輕輕說:“我等著你給我夾。”他的呼吸溫熱地噴在她的臉頰上,她面色一紅,倒也和喝了酒似的火辣辣的。
這就是生活啊,她總是要向前看才能有勇氣走下去。
週末,杜煬。程潛。半夏三個人小聚。在程潛的公寓裡,杜煬和半夏見到了久違的曹莞。
曹莞還是非常耀眼,打扮時髦,波浪般的捲髮輕巧地垂在頰邊,遮住四分之一張臉,嫵媚至極。她笑呵呵地看著他們這些老同學,親切地招呼道:“半夏,杜煬,你們要喝什麼?我去給你們拿。”半夏看著程潛一副戀愛中男人的模樣,顯然沉醉在了眼前這片湖光山色中。
她聽到杜煬說:“哎哎,程潛,你終於修成正果了!”曹莞笑呵呵的,笑裡有甜蜜。其實她愛程潛嗎?不見得。她只是覺得程潛還不錯,對她一片痴情。年輕的時候她也追求愛情,可是她愛的人結婚生子成了別人的丈夫,她轉回頭找一個愛她的男人也不錯。她看向孔半夏。聽說半夏現在和一個醫生談戀愛後,她心裡不是沒有譏誚,覺得這一切都是命。
程潛心滿意足地摟著曹莞對杜煬道:“我說丫頭,我們三個裡頭就剩下你孤家寡人了,你也好好為你自己打算打算吧。男人三十是一枝花,這女人,一過了二十五,可就是江河日下啊!”杜煬難得地沒有對程潛反唇相譏,她有一點兒怔怔地出神,可能是心裡很不舒服。程潛終於如願了,可是她的夙願呢?她覺得自己這些年小心翼翼隱藏的心事像一張網,被風一捅而破。她眨了眨眼,覺得眼皮一直癢,很澀,很想用手去撓它們。
她給大家講了幾個笑話。因為處在這樣愉快的氛圍中,她不知道除了說笑話,還能做什麼才可以讓自己笑起來。她很努力地自娛自樂著,眼波熠熠流動,眉目鮮活婉轉。
她想起有一次她在場的時候,有人起鬨問程潛:“杜煬這麼好,你為什麼不喜歡她?”當時程潛一怔。她也一怔,心卻怦怦地跳起來。她小心翼翼地抬眼去看他的表情。他卻神情怪異了一會兒,隨即咧起嘴角,露出很明朗的笑容,說:“這丫頭就像是我的兄弟。與像兄弟一樣的人談戀愛,怎麼談得起來呢?”當時她只是有一點兒失落,一點兒而已。她默默地喜歡他,這感情不深,卻不知為什麼四季都交替了無數次了,這一點兒不深的感情還沒有停止的跡象。
她喜歡程潛,卻不會告訴他。
譚諫嚴和程潛在一個小區。聚會散了,半夏從樓道里走出來,譚諫嚴已經等在門外。半夏看著杜煬,說:“我們順便送你吧。”杜煬急忙說:“那怎麼好意思!”這個時候程潛在一旁不緊不慢地開口:“半夏,哪用你操這份心?這不是還有我嗎?別以為我有了女朋友就會把你們擺在第二位啊,我是那種重色輕友的人嗎?”半夏默然,她一直覺得重色輕友是人的天性,連她自己,也曾經為了方懋揚而忽略杜煬。但今天,她突然覺得讓程潛送杜煬回去有點兒不妥。杜煬對程潛是有感情的吧,所以才會這麼多年沒有男朋友。她倏然一驚,開始想象杜煬和程潛在一起的可能性。她看看與曹莞站在一起的程潛的表情,總覺得這是一盤死棋,杜煬沒有活路。
杜煬拒絕由半夏送她回去,“我這麼大的人了,自己走能有什麼問題?”她走了,走的姿勢很瀟灑。這世界有那麼多的人,她卻偏偏喜歡上了程潛。
半夏和譚諫嚴並肩走在小區的石子道上。“在想什麼?”譚諫嚴對她的分心有些不滿,霸道地停下來摟住她的肩膀,嬉皮笑臉地逼近她。
那麼一張英俊的臉壓下來,慢慢靠近,半夏的眼裡只剩下他。
“在想人為什麼都那麼執著。”“執著什麼?”他靠著她“呃”了一聲。因為靠得太近,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