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被拋到半空中時,一躍起身,將她攬入懷中。
不止是袖羅教的人震驚,在場所有人都傻眼了:拋回人質?還帶這樣的?
然而,獲救者面上殊無喜色,她的脖子上還纏著傀儡線,動不了,甚至發不出示警的聲音。
馬車上,席芳給她套了一枚帶刺的戒指:“這刺上有毒,但毒不致命。”
“你說不致命就不致命?”柳扶微才不信。
“信不信由你,但選擇權,不在你的手中。”
“你……你不是說,這是賭局麼?”
“所以,這第三局,我賭你不敢對你的哥哥下毒手。”
“我若動手呢?”
“我會放你一條生路。”
“……不動手,又當如何?”
“那這場賭局,你就輸了。”
半空之中,風捲著他的衣袍獵獵作響,咫尺之距,是褪去了青澀的眸深似海。
柳扶微想起九年前在逍遙門的那一日,她在和阿孃撒過脾氣後就要冒雨下山回爹爹家去。有個少年死死拽著她的手,執拗地道:“你……不是少了個母親,你,是多個哥哥,從今以後,我會把你當成親妹妹,不,是比親妹妹還要親的妹妹!”
戒指落地時,她聽到自己喉嚨被利刃劃開的聲音,周圍一切景象都變的極緩、極靜。
鮮血拋灑向他如紙一般雪白的臉龐上,像一朵朵血色的花,迸裂、綻放。
原來,皮開肉綻是這般感覺……那疼痛浸入人的魂魄,好在僅是一霎。
天煞孤星,名不虛傳。
最後一絲清明散去時,她不禁腹誹——
我說什麼來著,到底還是給左殊同給瘟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