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已飄下濛濛細雨,她想起司照曾告訴過她令焰侵體以水為媒,不敢輕易沾水,眼下別無他法,只得就近揀個房間關上門去。
雷在低低的雲層中轟響著,她將橙心放到地上——腿上的燒傷不算厲害,人仍未恢復意識。
柳扶微額間冷汗如雨。
她雖不知令焰為何會出現在家中,卻能感受到令焰是在不斷地增加她內心的恐懼,以便伺機控制自己。
讓阿飛出手麼?但這一次一旦交出身體主權,也許再也拿不回來了。
可不給,橙心怎麼辦,還有柳府上上下下所有人都還生死未卜……
門外的“阿孃”已開始叩門:“阿微,為什麼不肯救阿孃,是因為你還恨阿孃麼!”
柳扶微慌忙捂住雙耳,可聲音還是字字如刀鑽進她的心窩:“阿微,你好狠的心腸啊!逍遙門那一案,那些人本就是衝著你來的,若不是因為你,阿鈺的爹也不會死,我也不會死!”
柳扶微背抵在門後,鬢邊冷汗涔涔。
令焰早已捕捉到她最深處的恐懼,她只如砧板魚肉,只能任人宰割。
若不做出決斷,會害了更多的人。
她下意識撫上脈望,已生出了求助阿飛的念頭,就在她閉上雙眼時,忽聽到耳畔傳來一聲低喝:“柳扶微,你人在何處!”
這一聲喚如潮水拍擊海岸之聲,縹緲且不真實。
柳扶微徹底愣住:“殿下?”
她下意識左顧右盼,根本不見其人,又聽他道:“說話!”
這聲音……竟像是從心底發出,她懵然:“殿下你,你……在哪裡?”
“我在用‘一線牽’傳話,你人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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