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跳:“柳小姐,你怎麼會在這裡?”
柳扶微:“言寺正,這結界是殿下所設的麼?”
“是。只不過這道結界方才只攔倀鬼,眼下不知生了何故,大家都不得入內了。”
柳扶微的心猛地一提:“裡邊就殿下一人麼?”
“還有左少卿,其他人都先撤出來了……哎,柳小姐?”
柳扶微試探地去觸那道結界,竟出乎意料的讓她穿手而過,橙心想要同她一起,結果腦門被這堵“牆面”反彈了出來:“姐姐?”
柳扶微料想是脈望之力,她心繫司照和左鈺的安危,又唯恐言知行把她攔下,不由分說就奔向
屏障之內。
深巷中。
風輕目光環繞一圈:“你怎知阻隔外界,可阻擋水倀?”
司照抬睫:“因為攻擊我的人,不是你。”
“哦?”
“神明,不能殺凡人,否則會失去神格。這本是你教我的。如果說,今日的神尊還能重現於世,靠的是神格不滅,那麼眼下操縱水倀者,必定另有其人。”
而百隻水倀,需百盞神燈,自不會在城南區內。
司照啞聲:“所以,阻斷就好。”
風輕的神色終於起了變化。
此處的陰煞之氣可常人惡念急劇增長。
今夜將司照引到這裡,本就是要徹底激發他的心魔。
一旦他在絕望中越陷越深,倀鬼便可輕而易舉吸食他的神髓。
未曾想,皇太孫在這種境地之下,竟還能保持冷靜。風輕唇角一勾:“我還當是我請君入甕,想不到,卻入了殿下彀中。”
“彀”字音落時,司照幾乎沒有遲疑,手中的劍如白虹經天劃破長空。
一道紫光,一道黑光,兩道劍氣撞出蓬湧翻卷,激起水花千朵萬朵。
司照當然知道,與神明近身搏鬥,這無異於以卵擊石。
但他知道,能把風輕隔絕在此的機會怕是隻此一次了。
又或者說,今日兩人只有一個能夠活著離開這裡。
既無退路,只能放手一搏。
玄鐵重劍在風輕手中竟舞出了美妙的劍花,縱然司照的劍帶著千鈞之勢,也被一層一層削弱,剛柔之中蘊含著不同的勁道,飄飄若仙。
這便是神明之劍麼?
司照並不莽撞。
他能隱隱察覺到風輕的緊迫感。
原本這位墮神大可潛藏於左殊同身上按兵不動,今夜舉措,倒像是……再不出手就沒有機會了。
尤其面對自己的侵襲,風輕並未對自己動用任何神力抑或是法術,僅僅是劍。
這反而更印證了他的推測——神明不能殺凡人。是以,縱然風輕手持的是天下第一劍,卻不能對自己痛下殺招,只能以防禦為主。
且風輕似乎受了重傷,不足以施展。
是以,這等交織並未持續太久,哧地一聲,風輕的肩背又受一劍,更多鮮血滴落水面。他那副看似平靜的眸光裡帶著一股風起雲湧的瘋狂,竟是不慌不忙:“好幾百年不曾和人打得如此盡興。司圖南,只怕再這麼打下去,我當真會輸在你手裡呢。”
“只是,你今日若殺了我,左殊同也就死了。”風輕話意中莫名帶著一種詭異的輕鬆,好似在求證著什麼,“你不認為他是無辜的麼?”
司照的劍擺佈著寒湛湛的冷光,劍只頓一瞬:“既是你的轉世之軀,便不算無辜!”
風輕被這股劍氣逼得步步後退,嘴角露出一絲譏笑:“你不是說,只有看到影子時,才會知道光照何來麼?”
“你所信奉的道,不是罪業論跡麼?”
“那麼,左殊同做錯了什麼?”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