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扶微心如擂鼓:“莫非天書……當真能改變歷史?”
“當然不能。也許凡人能借天書窺視天機,但歷史無法改變,於人如是,於神亦如是。”
司照語調平穩,彷彿方才一霎的失措只是錯覺。
柳扶微莫名其妙地鬆了一口氣。
是了,倘若天書當真能夠改變過去,當日在神廟,司照何不啟天書,改變洛陽神燈案?
她沒再多問,迴歸正題:“為何殿下特意提及,祁王很愛他的母親?”
司照道:“皇叔非足月出生,幼時瘦弱如柴,兩歲不能行,三歲不能語,太醫皆言此乃天生心恙,不得醫,唯貴妃不肯棄之,日日同皇叔說話談天。待皇叔五歲之時,終於開口喚‘娘’,此後,皇叔就如開竅,能說話寫字,也能騎射習刃,因此,皇叔格外敬愛蕭貴妃,宮中人盡皆知。”
柳扶微素知祁王賢才,不知背後竟還有這樣的故事。可若是如此,當年蕭貴妃為魚怪所吞,祁王何故不肯深究?實在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她頓了頓,“之前蘭遇說,殿下和祁王感情好,是真的麼?”
司照沉默一瞬,道:“我母妃早逝,皇叔長我十歲,他外出遊歷,常會帶一些新奇的玩意兒和書籍送到東宮來,我們應該也曾有過無話不談的時候,但現在……我已記不清了。”
“記不清?”
司照道:“那日入魔後,許多過去的事,箇中細節已想不起來。”
柳扶微一時驚疑不定,料想是失了仁心所致。
“此不必過慮。”司照斂下眼簾,“皇叔已然中計,斷不會在此時輕舉妄動。只需再拖延一日,待我師父抵達長安,城中鬼陣也可隨之消散。”
話雖如此,但找到鬼門,再將其搗毀,談何容易?
他又道:“無燈之火終有盡時,只需斷其根源,可將波及面降到最低。”
柳扶微聽到“斷其根源”四個字,心神莫名一慌:“如果祁王當真不是為了謀權篡位,是否只要讓祁王知道天書並無那些超凡之能,或可打消他的念頭呢?”
“他做到今日這個地步,開弓沒有回頭箭。”司照望向長安充斥著森森鬼意黑夜,風不驚水不起地說:“初衷如何,已不重要。”
乍然聽出他話音中的殺意與決絕,柳扶微心下一凜,但仔細思量,洛陽之亂、長安之危皆與祁王脫不了干係,昔日情誼確無足輕重。
“是啊……作惡至斯,無論初衷,無論苦衷,都不可饒恕的吧。”
司照覺得她這話語調有異,側首看她,她已恢復常色,道:“殿下說得對。”
他目光微動,忽爾伸手取下掛在腰際的縛仙索,她沒會意,投以惑色。
司照將縛仙索塞入她手心:“縛仙索跟隨我已近十年。雖不能近身攻擊,能在頃刻間拘住敵手。”
這架勢,儼然是要將縛仙索送給她了。
她不解:“可是,法器不都是認主的麼?”
“大部分法器的確認主,但縛仙索……也許會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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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不好回答的問題,司照顧左右而言他:“我……且將心訣告之於你,你試試。”
心訣不長,手勢也不難記。
柳扶微也覺好奇,默誦幾遍,信手捏了一訣,手中的繩索驟然從掌心滑出,如同一隻遊動的蛇,扭扭捏捏地跳起了舞來。
這可算是除了脈望之外她能駕馭住的法器了!
柳扶微又驚又喜:“想不到,它竟這麼給我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