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止於此,眾人皆毛骨悚然:豈非意味著整個長安城都要淪陷?
國師府轉頭命幾位徒弟去就請就近的道觀、仙門掌門趕來助陣:“為今之計,老夫在此陣外再立一陣法,若殿下的結界支撐不住,尚可再抵擋一陣……”
一直沉默的言知行卻問:“那殿下呢?殿下現在何處,若不救殿下,他待如何?”
司照半跪於積淵之上,手中軟劍已然殘破不堪,殺不完的倀鬼仍虎視眈眈繚繞四周。
額頭上的汗珠混著血滴落,他木然看著前方,眼神開始失去焦距。
一個時辰之前,風輕就站在此處告訴他:“你未過門的太孫妃,柳扶微,本是我的道侶,妖靈飛花。”
司照:“絕無可能。”
風輕道:“難道她從來沒有告訴過你,脈望從來只認一主,千百年來,唯飛花一人?”
司照本應不信。可在風輕道出這句話的瞬間,想到近來她種種欲言又止之色,過往謎團由點及面,仿若一注滾燙的鉛水自他的頭顱灌到腳底。
風輕終於如願看到司照臉上出現崩裂的神色,問:“皇太孫殿下,未知……這段時日,我的道侶,可還稱你的心,如你的意?”
只此一瞬,司照那口苦苦支撐至今的真氣陡然倒行逆施,繃不住嘔出一口鮮血。
見他跪跌在水中,風輕緩緩踱上前:“可再是喜歡,遊戲也已經結束了。”
血和無望齊齊蔓延。
風輕垂眸,對上司照那雙赤紅的眼,極其清晰,且又低沉地道:“所以……你的仁心,還有微微,我收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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